“儿臣斗胆,敢问父皇一事。”
龙潇淡然一笑,不仅没有立即开始解释,反而问起了龙辰轩来。
“父皇曾立下规矩,宫中等级需分明,以下犯上者,轻则杖责,重责斩首,而传旨太监虽然身为天使,但传旨之前,需先行通知接旨,方可传达父皇旨意,不知儿臣是否记错?”
龙辰轩闻言,微微一愣,随即点了点头,说道:“不错,不过这与你掌梱他又有何干?”
龙潇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既然儿臣并未记错,那么此人刚来雍王府之时,不仅没有第一时间通知儿臣接旨,反而趾高气扬,对着儿臣大呼小叫,并索取贿赂,应该也不合父皇定下的规矩吧?”
龙辰轩眉头轻皱,瞥了那传旨太监一眼,随即问道:“可有此事?”
语气之中,带着一丝不满。
作为跟在龙辰轩身边的人,那传旨太监自然也是听出了他语气中的情绪。
扑通一声,传旨太监再次跪了下去,磕头如捣蒜。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奴才并非故意如此,只是当时太子殿下正在殴打林松副统领,奴才一时心急,这才顶撞了太子殿下,还请殿下恕罪啊!”
“至于行贿之事,奴才更是冤枉,请陛下明察啊!”
见那传旨太监三两句话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龙潇心中冷笑。
正是以前他那懦弱的性子,才让这厮如此嚣张。
毕竟这件事,严格来讲龙潇并无证据,若是硬要说是他收礼,也算不上。
毕竟龙潇他压根也没想给。
不过嘛……
这次,他可不会再放过他了。
听着那太监的解释,龙辰轩也不好当场发作,而是再次看向了龙潇,问道:“潇儿,他说你殴打林松,可有此事?”
龙潇微微一笑,随即回答道:“回父皇,确有此事。”
陈浩站在一旁,听到龙潇这么说,心中一喜。
这不是自己找死?
立刻,陈浩上前一步,拱手出声:“禀陛下,林松身为四品高手,曾跟随林霄云将军征战四方,立下赫赫战功,如今却被殿下如此对待,林将军又怎会善罢甘休?”
“如今南方战事吃紧,林将军誓死奋战,而在后方却发生了这种事,若是传入军中,如何不让将士寒心?”
“臣认为,应立刻废除殿下的太子之位,并由陛下亲手写信,以安众将士之心!”
龙潇并没有慌张,而是淡淡的说道:“陈浩大人,孤王似乎并没有难为你吧?为何你要处处与孤王作对?”
陈浩冷笑一声,说道:“微臣不敢,不过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如今又正是多事之秋,微臣也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
龙潇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既然如此,孤王就与你就事论事。”
“你怎么知道,孤王是在殴打林松?”
见龙潇心有成竹的样子,龙辰轩不禁也有些好奇。
他心里清楚,就算再给那传旨太监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在这种事情上欺骗自己。
那龙潇又凭什么敢这么说?
“潇儿,那你倒是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遵命。”龙潇抬手,从怀中抽出了一根银针,说道:“公公可看清了?你所说孤王殴打林松,所用凶器可是这银针?”
此针,正是刚刚龙潇抵在林松喉咙之处的银针。
由于林松喉咙的蠕动,一些鲜血,也是染在了他的银针之上。
突然,传旨太监的情绪变得激动起来,指着龙潇手中的银针,大声喊道:“陛下!就是这个,奴才亲眼所见,太子殿下拿着这根银针,抵住了林松大人的喉咙!”
“哦?”龙辰轩有些失望:“这么说来,他们二人所说,都是事实了?”
“非也。”龙潇摇了摇头,将那银针放入掌心之中,平摊开来。
“父皇请看,这银针是什么颜色?”
掌心之中,原本应当通体银白的针体,漆黑如墨。
在场众人,无不色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