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启源问:“你可还记得我是谁?”
“沈启源啊,沈世子,你连你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吗?”
沈启源有些无奈的轻笑,说道:“我当然记得。”
时蕴冲着他傻笑。
沈启源指腹摩挲过她唇瓣,“真是可爱。”
如果能忽略掉那道想杀了自己的视线,沈启源或许会更想和时蕴接近几分。
他淡然的眸光看向祝长晋,祝长晋直接折断了握在手里的筷子。
筷子的碎刺扎进他手心,浸出了血迹,他却像是毫无察觉一般。
占有欲真强啊……
沈启源道:“你瞧瞧自己都招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人。”
这一幕对三人来说格外刺眼,偏偏是时蕴坚持要做的事,三人还不能多说什么,贺岐和蔺奕湘便权当看不见。
偏生祝长晋就是爱跟自己过不去,死盯着这一幕自讨苦吃。
原本场内还颇为和谐,有人上前来找沈启源敬酒。
沈启源便起身准备与之碰杯。
变故发生在一瞬间,那人突然变了脸色,抽出腰间的软剑,便要朝着他刺来。
沈启源一时躲闪不急,却见一盘果盘砸过来,将软剑打歪,才叫他避开了一次。
那人提剑重新刺来,时蕴连忙拉开了沈启源,赤手空拳和他纠缠在了一起,想要夺下他手中的剑。
殿内早已乱成一团,金吾卫连忙护住贺岐,其他人四处避散开。
因着入宫都不可携带刀具,众人都没有匕首,碰上这种亡命之徒,旁人自是能避则避,不想见血。
原本见这人是奔着沈启源去的,祝长晋还在幸灾乐祸,看到时蕴掺和到其中,便再也笑不出声了,立马拍桌而起,跨桌上前,加入了混战中。
蔺奕湘也没闲着,连忙上前协助。
贺岐看得担忧不已,想要上前却被金吾卫阻拦,气得他破口大骂:“蠢货,一群蠢货,拦着朕做什么?还不快去阻拦刺客!”
金吾卫却纹丝未动,说道:“稍后会有人前来营救。”
用不着稍后了,三人联合夺下了刺客的软剑,桎梏住了刺客。
刺客脖子爆出青筋,冲着时蕴大喊:“姓时的狗贼!你与叛党同流合污,不得好死!”
时蕴怔愣的站在原地,有片刻的失神。
蔺奕湘连忙道:“阿蕴,不要听他胡说,先查看自己伤势。”
时蕴低头看了眼,才发现自己手掌被软剑划了一道血痕,还在淌着血水。
是刚才情急之下,为沈启源挡剑时,伸手抓了把软剑伤到的。
沈启源这时也上前,看见了时蕴的伤势,连忙拿了帕子给她摁住伤口,看向被祝长晋桎梏住的刺客,眼中满是冷意。
“你们都是八王爷的走狗!都是走狗!死了我一个,还有千千万万个,不死不休!你们都不得好死!”
说完他便口吐鲜血,直接倒地而亡了。
众人看到这一幕,都有片刻的静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