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蕴其实想说她不喜欢,但对上沈启源的脸,他又将想说的话给吞了回去。
算了,小不忍则乱大谋,没必要因为这点小事坏了自己的大计。
她坐在马车里,马车一路前行,她想掀开帘子看一下外面,却被沈启源拦住。
沈启源笑道:“外头有什么好看的?很快就到了,你先坐着歇会吧。”
时蕴知道他是不想让自己知晓前去的路线,说到底还是信不过自己。
他心思如此缜密,也难怪朝堂中,陛下的人迟迟无法抓住他的把柄。
时蕴为了获得他的信任,在他身上也是下足了功夫。
她安稳坐着,心里想着这件事这么重要,并且肯定不会让自己一人行动,理当安排了人跟随在左右,要不被发现才好。
沈启源问:“可打听到了周旋于陛下和蔺相之间的那位女子是谁?”
时蕴点头道:“那是自然,名叫吴茗,就是个穷山沟里出来的姑娘,也不知他们看上了她些什么。”
她为了完成沈启源交代的差事,还特意去找了个女子来,来了一招无中生有。
他当时将计划说给贺岐和蔺奕湘听时,贺岐没忍住笑出了声,戏谑说道:“是啊,得是什么样的狐狸精,才能周旋于朕和蔺相之间?”
时蕴找了一个,贺岐看过后,说道:“太素了。”
又一个。
“身量不够。”
再一个。
“面相不够英气。”
时蕴很头疼,说道:“这是逢场作戏而已,没必要这么较真吧?”
贺岐道:“但这些证都不如意,也很难在沈启源面前,表现出对这女子的在意,爱一个人,是很难装出来的。”
时蕴道:“那您直接说吧,想要个什么样的?”
贺岐:“像你这样的。”
时蕴:“……”
说到底,她哪里真该找个和自己一样的?到时候被沈启源一眼看出苗头,还玩什么?
时蕴头一次觉得贺岐烦,便找了个身量和自己有几分相似的送了过去,不再去管他的建议。
这件事便被定了下来。
沈启源摸着下颌思忖了片刻,说道:“陛下和蔺相的喜好,还真是叫人难以琢磨。”
时蕴应和:“可不就是。”
沈启源看向她,笑道:“你虽样貌平平,性子却属实有趣,之前又爬上过陛下的龙榻。我见上次在赌坊,蔺相对你颇为在意,你就没想过,也把握一下蔺相那边?顶替那女子?”
时蕴直呼他脑洞真的吊炸天,这都出的什么馊主意?
她故作为难,说道:“沈兄真是高看我了,你也说了我样貌平平,哪里就入得了他们的眼?
要我说,沈兄容貌上乘,为人风流倜傥,又颇具韵味,若您实在想得陛下和蔺相的关怀,倒不如自己上,在下愿效犬马之劳,帮您成就大业!”
沈启源脸色更是变得很难看,像是吞了几只苍蝇一般,说道:“那倒不必。”
这事也就暂且揭过了。
下马车前,沈启源便提醒她戴上了面具,下了马车后,才发现今日来人不少,每个人脸上都戴着面具,一副神秘莫测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