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的日子,对傅沉礼来说显然并不算好过,除了梁老大,祝余也盯着他想要报仇。
傅沉礼身上的新旧伤口交错在一起,有不少还在流血,走路时一瘸一拐,显然是伤到了骨头,脸色更是因为这段时间的遭遇而变得一片青白,嘴唇干裂,丝毫看不出过去身为安国公的气派。
饶是这般,从进到屋中开始,傅沉礼的一双眼睛,便直勾勾地落在许清染和傅今安身上。
因着方才说悄悄话的功夫,两人的身子正靠在一起,久别乍逢,也没有谈完正经事便立刻离开的打算。
“贱人。”傅沉礼咬牙切齿地迸出一句,神情也又变得激动起来。
梁老大啧了一声,一脚便踹在了他的膝窝上,“你这孙子,永远不知好歹是吧?”
傅沉礼的身子已经相当虚弱,被梁老大这结结实实的一脚踹得猛地倒在地上,还朝前蹭出去几步的距离。
不知道从他身上的什么地方响起了一声清脆的嘎巴声,傅沉礼却恍若未觉,反而是想趁着梁老大松手的功夫,奋力地从地上站起身,想朝着许清染冲过来。
“嘿!”
见状,梁老大又鼓了鼓眼睛,一个箭步上前,便把动作已经显得相当迟缓的傅沉礼抓住了。
“小子,你想干啥?”
拎着傅沉礼的后衣领,梁老大将他从地上提起来的时候,显得好像是在抓一只逃跑的鸡。
“我警告你啊,老实点,不然的话……”
冷声说着话,梁老大又哼哼起来,看向傅沉礼的时候,目光中熟练地挂上了威胁。
傅沉礼一直是由梁老大看管,他这一身的伤并不是小打小闹而来。
傅沉礼本已学会了在梁老大面前低头,这会儿却俨然被刺激得有些狠了,不管不顾地梗着脖子挣扎,一双眼睛带着狠戾,不住地朝着许清染望去。
“贱人,贱人,你这个贱人!”他嘶声吼着,又怒瞪着傅今安,“你也是个处心积虑的贱人!”
梁老大瞪着眼睛,刚要发怒,便看着傅今安点了点头,露出一副施施然的模样。
“那又怎样?”
他开口的语气太过随意,甚至好像只是在说方才吃了什么,一时间,就连陷入疯狂的傅沉礼都跟着顿了顿。
傅今安又轻笑了一声,掀起眼皮看着傅沉礼,目光中竟然显出了一分好奇来。
“小叔说这话,难道是自己没有处心积虑地对付过许大姑娘不成?若是侄子没有记错的话,似乎还不只是许大姑娘本人,她的父母兄弟,乃至名下财产,小叔一个也没放过吧?”
“侄儿好歹也是想办法让人出了火坑,可不像小叔,这是看人没有跳进火坑,所以才急成了这副德行?”
说着话,傅今安又将傅沉礼上下打量了一番,缓缓摇着头,神情看起来颇为遗憾,“小叔,未免太不体面了些。”
傅沉礼瞬间又咬紧了牙关。
梁老大则是又一次张大了嘴巴。
小叔?侄子?
这又是什么离奇的关系?
还有,姜姑娘姓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