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半夏讽刺的呵了一声,已经懒得跟他掰扯,心累得很,他说服不了自己,自己也说服不了他,他总有他的理由,血缘亲情都得为他的理由让路。
“你放开我!”半夏冷声喝道。
石冬青想了想放开抱着她的手,“你别想着找孩子了,人家已经抱着孩子坐车离开,茫茫人海你找不到的。半夏,我们还可以再生一个儿子。”
再生一个?呵!真的说的好简单。
然后像书上说的那样:多年后怀孕流产,然后再也不能怀孕,精神变得不正常,小三登堂入室,被活活气死!
她的梦成真了,这个男人也注定是一个会乱搞的男人,说什么永远对她好的话也是假的,就算是像书中如他所愿的把儿子送人了也一样。
半夏心里悲凉,这一天打碎了她嫁给他这一年半来做的所有美梦。
以后,她该怎么面对这个一心想把她儿子送人的男人?
她的这段婚姻要怎么办?
“你去哪?”见半夏往外走石冬青问道。
半夏脚步一顿,头也不回的冷冷反问道:“我还能去哪?”
石冬青走到她的身后,握着她的肩膀叹了口气:“半夏,我知道你不死心,还想去找,你找不到的,我都不知道人家家在哪儿,听我的劝,咱回家吧!”
半夏用力的拍开他的手,冷眼瞧着眼前这个越发陌生的男人,说他都不知道在哪,他觉得自己会信吗?
“我现在不想看到你,也不想回家,要回你自己回,我要去我姑家。”
半夏的姑姑多年前就嫁到了县城,现在在制衣厂上班。
石冬青以为半夏已经明白事情不可挽回,只是还生着他的气,不想搭理他,扯了扯嘴角便道:“咱姑家在来着?我和你一起吧,刚好我也去看看长辈。”
他看了看她手上挽着的包袱,“你来县城是来看姑的?”
半夏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冷眼的瞅着他,这就是她嫁的男人,他家的亲戚远的近的从结婚前她就打听得清清楚楚,干什么的家在哪,到现在都没忘掉一丁点儿,而自家人口少,亲戚不多,就这一个姑姑,他都不知道人家住哪?
从相亲到结婚,她姑专门从县城跑回去几次,忙前忙后,做这做那,拉着他不知道说过多少去家玩的话。
他可真行啊!一点没记住。
以前她怎么就觉得他样样都好呢?
真是瞎了眼了!
要是以前石冬青不记得半夏不会多想,但是现在半夏对他失望透顶,自然是他哪儿哪儿都不对,冷心冷肺!
“你把孩子都送人了,还好意思见我姑?”半夏讽刺的道。
石冬青脸上一僵,想了想也是,半夏正在气头上,这些事不见得会瞒着她姑,真跟着去了也不合适,避免不了的要吵闹。
他现在就想着先安抚好半夏,至于半夏家里人,孩子的事慢慢的只能接受,现在也只有先冷着处理。
“那好,我给姑买点东西,送你过去吧。”
石冬青在这条街的副食品店称了一斤饼干、两斤白糖、一瓶酒,提着东西跟着半夏身后来到了她姑姑家的楼下。
到了楼下,石冬青问出了一直的疑惑,“你是怎么知道孩子送人了?”
半夏冷着脸,“我在医院没见到你,有人说看到你抱着孩子进了城,见到你孩子又不在,我猜的。”
石冬青默默的想也许这就是母子之间的感应吧,他抱着孩子进城的这一路上孩子也是老哭,给他喂了奶粉都不管用。
他没有再多问,以为半夏是见他抱着孩子进了城,不放心就跟着后面,顺便来看一下她姑。
石冬青心里也不好受,把东西递给半夏:“你什么时候回去,我在下面等你。”
半夏只想赶紧打发了他,冷冷道:“我要在我姑家住几天,你自己回去好好的给你爸妈解释吧!看看他们会不会赞成你的做法!。”
石冬青浓眉一皱,也知道这几天家里肯定消停不了,半夏先不回去也好,就算是她不死心想再找找,也找不到,这件事他没和任何人说过。
说白了,她一个生活在乡下,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县城的女人能去哪里打听?
半夏给了石冬青一个冷冷的背影,进入了筒子楼,她姑家在三楼,到了三楼透过楼梯间的石雕花窗往外看,石冬青还在下面站着,拿了一根烟在抽,飘散的烟雾让他的脸显得雾蒙蒙的,看不清神色。
半夏的眼泪掉了下来,蹲在楼梯间捂着嘴哭得浑身直抽抽,幸好这会儿筒子楼里的人大多上班去了,没什么人,要不然肯定有人得问。
哭过后,半夏擦干眼泪站起身,脸上的神色坚定,现在什么都没孩子重要。
姑姑家里人都在上班,家里没人,半夏把买的东西放在门口做饭的案板上,和邻居老太太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
等她再往外看时,石冬青已经不在那里了,看来已经走了。
半夏又再等了一会儿才下去,到楼下左右望了望都没见到石冬青,确定他已经离开。
现在,她要去找回自己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