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时柒脸色顿时白了。
穿着再华丽,妆容化得再精致,都掩盖不了她心里的火气。这个姓南的不过就是南家的大小姐,还是才找回来不久的土包子小姐,也敢在她面前指手画脚?
“不被爱的那个人才是小三!”韩时柒据理力争,试图洗刷掉身上那层不光彩的阴影:“我和陆经年从小相识,青梅竹马。若不是我出国,宋瓷根本没机会和阿年在一起。”
“我回了国,阿年第一时间奔赴到我身边,看都没看宋瓷一眼。在他心里,我远胜宋瓷。他和宋瓷的婚姻不过是一张九块钱的纸,我才是他心头白月光,心底的挚爱。”
听着她的话,宋瓷故作思考,道:“那你现在不是他的白月光了?”
“你说什么?”
“如果还是的话,他日日给我送玫瑰花,追求我做什么?”宋瓷笑了,伸手拍了拍韩时柒的脸,“骗骗不知情的人就算了,别真把自己给骗了。”
韩时柒甩开她的手。
对上面前女人那双冷漠的眼眸,韩时柒背脊蓦地有点发凉。下意识记起她之前跟自己说她喜欢女人的话,本能往后退了两步,空出安全距离:“我这次来找你,就是让你离陆经年远一点!”
“这话你跟陆经年去说啊,和我说有什么用?腿长在他身上,他硬要来找我往我身边凑,我能有什么办法?”宋瓷盯着她,以前很爱陆经年,便把韩时柒当对手,如今瞧着,这人真的没什么脑子。
宋瓷拿出手机。
在韩时柒的注视下,她拨了陆经年的号码。电话接通的那刻,韩时柒猛地瞪圆眼睛,心虚又不可置信地望着面前的女人。
为了防止韩时柒漏听,宋瓷还贴心地开了免提。不一会儿,手机那头便传来陆经年磁性温柔的嗓音:“阿瓷,怎么了?忽然给我打电话。”
“你的初恋找上我了。”
“韩时柒?”
“是啊,不断地在我面前说不被爱的才是小三,说你是怎么背着你那车祸去世的亡妻跟她偷情的。我都跟她说了,我没缠着你,她非是不信,硬要我离你远点。”宋瓷说着,将手机拿到韩时柒面前,“说啊,电话通了怎么不自己跟你的阿年说?刚刚和我吵的时候不是挺凶的吗?现在哑巴了?”
韩时柒张着的嘴开合了半天,我了好几下都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这女的疯了吧?
竟然给陆经年打电话!
还把那个早就死了的宋瓷扯进来!
“你不开口就算了。”宋瓷睨了她一眼,拿着还在通话的手机转身离开了长廊,边走边跟那头的陆经年说:“你以前瞒了我那么多事儿啊,又是陪她产检,又是除夕夜陪她包饺子放烟花的,难怪能痴心地认下她肚子里的孩子。”
“阿瓷,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不要听信韩时柒的话,她现在就是个泼妇,不可理喻的那种。我下了班就去南氏企业找你,我们一起吃晚餐,我把这些事跟你解释一遍。”
这就是男人。
没得到之前,韩时柒是天上月,是爱而不得的初恋。她宋瓷是一滴蚊子血,是他可以随便丢弃的结发妻子。
如今得到了,韩时柒就成了不可理喻的泼妇。她宋瓷又变成了他心口的朱砂痣,小心翼翼呵护着疼惜着,生怕她跑了。
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
失去过一次的才会格外珍惜。
宋瓷没再和他探究这件事,只说:“陆经年,管好你的初恋,我不想再见到她跟她浪费唇舌。”
“对不起阿瓷,我又让你伤心了。我会处理好这件事,她日后绝对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我开完这个会就空下来了,三个小时后我在南氏大厦楼下等你,接你一起吃饭。”
宋瓷应了声行。
她挂了电话。
折返回咖啡馆,店员已经将下午茶点都打包好了。宋瓷帮忙拎了两袋,小助理跟在她后方出了门,徐徐往南氏写字楼方向去。
行走的过程中,宋瓷给新添加没多久的微信好友傅庭川发了一条讯息:“傅律师,今天下午有空吗?”
对方似乎很闲。
又像是在故意蹲她,秒回了:“别人约我没空,南小姐约我的话,我马上就有空。”
宋瓷:“我想和你谈一下有关南柔雇凶制造车祸,蓄意谋杀我的案子。”
傅庭川:“你几点钟下班?”
宋瓷:“三个小时后。”
傅庭川:“没问题,三个小时后我开车去南氏大厦接你。光谈案子太干巴,我们可以一边吃饭一边聊。京城新开了一家情侣餐厅,据说味道很不错,去过的情侣都说好。我订一个最好的位置,你看怎么样?”
宋瓷:“好的。”
-
忙完手头上的事务,陆经年拿了车钥匙便离开了陆氏大厦。
开着车。
前往南氏的路上风都是甜的。
只要想到和阿瓷见面,心情就非常好。等待红绿灯的过程中,陆经年拨了个电话,再次吩咐道:“务必盯好了韩时柒,没有我的吩咐不准让她踏出房门半步!”
她竟然跑到宋瓷面前去嚼舌根。
还说到了以前的事。
陆经年承认自己曾经犯过糊涂,现如今已经醒悟,知道谁对他才是最重要的。宋瓷才是他这一生所求,是他要携手走完后半辈子的人。他错了一次,这次不能也不会再错下去了。
车子驶入南氏大厦露天停车场。
陆经年下了车。
他绕过车身走去副驾驶座,拉开门,抱起车座上准备好的玫瑰。随后锁了车,徐徐朝大厦门口走去。
这个点正值下班,许多员工从里头走出。
熙攘的人群里,他一眼便看见了宋瓷。陆经年迈开大步向她奔赴,正要喊她,阿瓷两个字刚成型还未从嘴边说出,视线里装入傅庭川的身影,那人先他一步走至宋瓷跟前,往她怀里递了一束红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