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水台中,春堂刚从信鸽的腿上取了信,下一秒那鸽子就展翅高飞,连一口鸟食都没吃,眨眼就没了影子。
春堂见状,即使不看信,心里也已经有数了,她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无人注意,这才快步回了厢房之中。
“主儿该是又料中了,那鸟儿落地就飞,不曾停留呢。”
惜君闻言抿唇笑了笑,训得再好的鸟儿也是遵循本能的,那平乐宫的鸟食远远胜过碧水台精贵。
它本就聪慧,知道早归不必再来自然眼巴巴回巢享福去了。
“了却这桩事儿也好,往日里飞来飞去的,叫王爷或是其他人看见免不了惹误会……”
惜君感叹了一句,话落才惊觉萧臣毅有几日没来了,她不是善妒的性子,所以不会像何淑宴一样派人盯着萧臣毅的去向。
“王爷可回府了?”
这一问,春堂揶揄的笑了笑。
“奴婢当真以为主儿一点也不在乎呢,听门房说,王爷这几日都晚归,大约是有要事在身,没有宿在其他院子里,主儿要是有心,可要备些小食?”
“备什么小食,主院要什么样的饭菜没有,你胆子是越发大了,拿我打趣,还不去看看银杏的饭菜做的如何了?”
惜君微微红了脸,她可没有想那个男人,推搡着便要将春堂赶出房去。
主仆两人正闹着呢,门外人影一闪,那大长腿已经迈进了屋子里,赫然不是刚刚外出归来的萧臣毅。
他披着大氅,跨入门内的时候也带来了外头的寒气,惜君登时收了玩闹的心思,上前贴心的替萧臣毅解衣。
而春堂见状自发的退了下去,留给了小两口独自相处的时间、空间。
“王爷怎么来了?婢妾这院子里的膳食可还没有备好,怕是要等些时候了。”
惜君将大氅放在了靠近炭炉的榻上烘烤,自己则是回身给萧臣毅倒了一杯热茶。
热气从茶杯里袅袅升起,氤氲了惜君近在眼前的脸庞,温柔的过分,萧臣毅的大掌神使鬼差的覆盖了上去。
“王爷可是喝不惯婢妾这儿的茶?婢妾叫人换了去?”
惜君有些不解的抬眼望去,却见男人已收回手,正襟危坐的闭了眼,一副冷心冷情的模样。
“本王不渴,只是白日里事忙,有些疲惫,在你这儿歇一歇,晚些时候还得回主院办公。”
他的语气清淡,听起来与往日无常,如若不是耳根已经微微泛红,惜君差点就要相信了。
但知道男人的脸皮薄,她倒也不拆穿,只是借着对方闭眼的功夫,正大光明的打量起来。
他眉眼生的冷峻,因着这些天忙,清减的下巴上冒了些许小胡渣,倒是增添了几分别样的稳重。
萧臣毅没等到惜君的回话,反而是感受到了视线一直落在脸上,他的手掌往前一捞,轻而易举的将人圈进了怀里,摁坐在腿上。
“瞧什么?本王脸上有花?”
惜君厚着脸皮对上萧臣毅的视线,笑眯眯的眼睛里仿佛有星星一般。
“王爷比花好看,婢妾爱美之心,看入迷了而已。”
这样带着孺慕的眼神,萧臣毅见得多了,尤其是一些对他有意的王孙贵族的大家闺秀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