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冷笑,“想来静白受的那顿板子已经好了,还有这般精力跑到宫里来搬弄是非。”
“阿弥陀佛。贫尼是出家人,不会因为莞妃娘娘赏的一顿板子就口出妄语。”
“啰啰嗦嗦地干什么?”
傅更衣催促道,“师太赶紧说说,咱们这位莞妃娘娘在甘露寺的时候可有跟哪个男人不清不楚?”
静白连道两声“罪过”。
“甘露寺是佛门清净之地,怎可能有……有男女之事。”
这话甫出口,殿内静了一瞬。
众人的视线若有似无地在皇上和莫嗔师太之间来回打量。
静白心知不好,连忙接着道,“不过莞妃娘娘初来甘露寺时心绪不佳,日夜悲泣。
贫尼等知道娘娘是从宫里来的贵人,不爱与寺中人往来,故也不便打扰。
只有太后娘娘身边一位年长的姑姑三五不时的探望娘娘。
后来太后病重,娘娘许是怕贫尼这些粗人打搅,和两个侍女径自搬去了凌云峰居住。
凌云峰远离甘露寺,杳无人烟,娘娘几个女眷在峰上独住既不便也不安稳。
寺中人劝也劝了,娘娘执意如此,咱们也不好说什么。
此后莞妃娘娘与何人往来,贫尼就不得而知了。”
一道女声从殿外传来。
“静白师太说这话,以后也别侍奉佛祖菩萨了。
小心神佛开眼,一道惊雷下来,送师太去阿鼻地狱!”
皇后皱眉道,“是何人这么没规矩?”
小厦子引了人进来,竟是平阳王玄汾、崔槿汐、莫言师太和被她们扶着的流朱。
平阳王玄汾拱手请安。
皇上语气平淡,“这么晚,九弟怎么进宫了?”
玄汾道,“回皇兄的话,臣弟本是进宫看望两位母妃的,没想到出宫时碰见被拦在宫门外的崔姑姑。
问了才得知六哥和莞妃娘娘被人莫名地泼了脏水。
且不说六哥是自家兄弟,单说莞妃的兄长是大周戍边守关的将军。
臣弟忝为周氏子孙,不当听之任之,视若无睹。”
玄汾郑重道,“皇兄,臣弟愿为六哥和莞妃作保,以他们二人的品性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傅如吟嗤笑,“平阳王张口闭口都是清河王是自己兄弟,难道皇上就不是王爷的亲兄弟?
这可是皇上被清河王带了绿帽儿的大事。
王爷心中早有偏向了,还大言不惭地说作保有个甚用?”
玄汾面色涨红,“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位小主不要歪曲本王的意思。”
崔槿汐跪地向皇上、皇后道,“平阳王是天潢贵胄。奴婢受过几年宫规,竟不知小小的末等更衣竟可奚落亲王。”
皇上身体后仰,片刻道,“九弟不要往心里去,如吟性子直率,没有坏心。”
“崔槿汐,本宫若没记错,皇上已经允你出宫,将你恩赏给了李公公。”皇后一副颇为疑惑的样子。
李长应声请罪,“是奴才自作主张。
奴才想说槿汐侍奉莞妃娘娘时间久,有她在,什么内情掰扯不清相互之间能有个作证。”
皇上瞥了一眼跪地的李长,未开口说话。
崔槿汐恳切道,“皇上和娘娘重聚不易,别被有心之人一两句挑拨伤了彼此的情分。
甘露寺的姑子不止静白一个,皇上不如听听别人的。”
莫言师太上前一步,“天气渐暖,娘娘手上的冻疮可还钻心发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