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糕叮嘱:“爷爷你看好豆包,别让它乱跑,妈妈说有人喜欢吃狗肉,别让它被吃了。”
贺爸爸点头。
小豆包看着上火车的三人,它激动的想跟上去,被贺爸爸拉了回来,目送火车走远,豆包急的嗷嗷叫。
贺爸爸说:“叫啥?我们在家等着,他们总会回来的,放心,我不吃狗肉。”
小豆包:“汪汪”
贺爸爸让人给云衿他们买的是软卧,吃的喝的都有。
在火车上三人度日如年,小年糕也没了往日坐火车的开心快乐,她担忧爸爸。
绿皮火车哐哐哐的开了快四十个小时,总算到了贺廷川所在的省会城市,李政委安排的人来接云衿,写着她的名字。
云衿一出来就看见木牌上的名字,带着贺妈妈她们找了过去:“是云衿同志?”
云衿点头。
小同志敬礼,接过她们的行李:“车子就在外面,跟我来。”
云衿她们跟上,坐上军绿色的吉普车,朝着省军医院开过去。
到了医院,小同志把他们的东西送去医院附近的招待所,云衿她们直接去贺廷川的病房,李政委就在楼下等着。
见了他,小年糕含泪问:“李伯伯,我爸爸呢!”
李政委指了指楼上:“这会儿刚检查出来,你们可以去看看。”
云衿点头,贺妈妈脚步有点软。
云衿看出贺妈妈的紧张害怕,扶着贺妈妈:“没事的妈,马上能看到人了,别吓唬自己。”
贺妈妈点点头,婆媳两个互相宽慰一句,跟着李政委上楼。
贺廷川眼睛看不见,他耳朵还可以,知道李政委给家里人打电话了。
也知道云衿和小年糕,以及贺妈妈要过来。
他有点紧张,还有点不安,更多的是胆怯,他眼睛看不见,感觉世界都是黑暗的。
这几次治疗都不太理想,医生说,他可能会再也看不见。
一想到自己瞎了,贺廷川接受不了。
听见哒哒的脚步声,贺廷川偏了偏头,下一刻,一个小人儿扑了过来,还没叫人,已经哭了出来:“呜呜,爸爸,你是我的年糕爸爸不?”
听着女儿可爱的哭声,委屈的疑问,贺廷川心头一酸,鼻子也跟着酸起来,大手摸了摸,想摸摸小年糕的脑袋,确认是他女儿来了。
下一刻,一双温软的小手抓着他的大手,引领他的大手放在小年糕的脑袋上。
贺廷川面向云衿所在的方向,眼睛上包裹着纱布,遮挡大半张脸,露出高挺的鼻子,还有干裂缺水的唇。
嘴唇动了动,嗓音太久没说话,有点嘶哑:“媳媳妇?”
云衿泪水滑落,她吸了吸鼻子,双手捧着他的脸额头抵着他的额头,温柔道:“是我,我来看你了,怎么那么不小心?”
“对不起。”贺廷川自责。
云衿亲了亲他干裂的唇,说:“没事,你活着就好,我不生气。”
贺廷川那颗不安的心,在她温柔安抚下,似乎被打了镇定剂似的。
他主动靠近,贴上云衿的唇:“媳妇,你别哭,我配合治疗,早日恢复,你不要嫌弃我。”
云衿被气笑了,咬了他一口:“谁嫌弃谁是狗。”
贺廷川被咬了还笑的出来,嘴角控制不住上扬,内心的阴霾,被云衿一来,全都吹散了:“我们家只能有一条狗。”
只有小豆包。
不能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