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想中的疼痛没有传来,许久过后季礼才敢睁开眼睛,周围是卧室里昏暗的光线,外面雷声阵阵,电影里也播放着他看的情景喜剧片。
而屋内,也依旧散落着他和郑雯的衣物。
什么都和之前的一样,但季礼干咽了一口唾沫,迈着僵硬的脚快速冲了出去。
那是梦吗?
走在走廊上的季礼迟疑了,他垂眸看向自己的手,手腕上是一道不明显的划痕。
再看四周,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廊又黑了。
这时候,他房间的门从里面打开,郑雯穿着浴袍,有些疑惑地看着季礼,“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就跑了?”
季礼回过头,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在看见郑雯那张完好的脸时,说不清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又紧紧的攥在了一起。
“你……脸好了?”
“我脸一直好好的啊。”郑雯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你今天到底怎么了?还是压力太大了?”
“可能吧……”季礼伸手敲了敲自己头,面前的一切好像又恍惚起来,他朝郑雯慢慢走过去,鼻尖是那股他一直很喜欢的香。
他有些恍惚,郑雯伸出手,他犹豫片刻将手放了上去。
郑雯笑起来。
季礼皱眉,“你笑什么?”
面前那张完好的面孔上的血肉突然斑驳脱落,“抓住你了。”
诡傑的笑声响起,又是那笑声!
但在郑雯脸上的嘴角撕裂到耳根,一口森白冒着寒光的牙齿朝他咬过来的时候,季礼又听见了那声凄惨的叫声。
他又回到了自己的房子里面。
和之前一样的灯光,一样的电影,地面上散落的衣物都和之前不差分毫。
此时此刻,季礼终于想起了白天昭昭说的话,“叔叔,到晚上你就知道了。”
真的是到晚上就知道了。
季礼狠狠地闭了闭眼,然后他伸手在身上到处摸,又到处翻找,终于在地面上找到了那张掉落的符纸。
他伸手将符纸牢牢的握在手里。
薄薄的符纸带给了他极大的安全感,他不知道为什么那尖啸的声音过后他就会回到这里,不,很有可能是他根本从来就没有离开过这里。
若是真的出去了……季礼身上满是冷汗,若是出去了,没有符纸,他自然是死路一条……
他没死,就说明他一直在房间里面,在符纸附近。
这时候浴室的门突然响起来,“咔哒”一声,更像是在彰显着什么来临一般,在季礼紧绷的神经上压了一块砖头。
若再施加一点力道,便能轻而易举的打破平衡。
让他疯癫。
季礼抬眸看过去,郑雯穿着浴袍靠在门边,他鼻尖的那股荼蘼的味道愈发浓厚,整个房间里面好像都是那股味道,将周围所有物件都浸染上这个味道。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季礼没想到自己现在还能清晰地问出这个问题,他攥紧了手中的符纸,看向她,“我也没得罪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