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母亲是拿手术刀的人,让她去拿枪,真的行吗?
顺子的心中越发焦急起来,问冯礼道:
“冯叔,我们俩怎么才能出关?”
冯礼道:“想要到关外,必须要走山海关。此时鬼子和满洲警察,在山海关设了好几道关口,所有出关的人,都要经过严格盘查。”
“要想到关外,除非有入境证和判定书,没有别的办法。”
冯礼语气肯定,不容怀疑,显然是对出关的事极为了解。
顺子忍不住追问道:“啥是入境证,啥是判定书?”
冯礼喝了一口酒,说道:“入境证是专门给内地人办的,只有大东公司介绍去做苦力的劳工,才有机会持有入境证。”
“判定书则是满洲人来内地办事,返回时由山海关边境警察署出具的证明。”
宋颀听了,恨得牙根发痒,怒道:“冯叔,这小鬼子太他娘的可恨,咱们内地人只有做苦力才能出关?”
冯礼点了点头,“其实以你们的身手,就算去做苦力,也没有哪个地方能留住你们。”
不得不说,冯礼的眼力够毒的,只是看了宋颀几眼,便知道宋颀身手不凡。
“只是这样一来,你们在关外行动将极其不便,还处处都被当做下等人对待。”
津门是交通要道,距离山海关又很近,冯礼对情况知道的极为详细。
在关外,要是没有合法的身份证明,处处都要受到盘查,几乎是寸步难行。
这些顺子倒是不怕,即便是被抓住,对他来说,越狱也不是难事。
但处处受到制约,也是一件麻烦事。
顺子脸色变得凝重起来,问道:“冯叔,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冯礼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没有了。”
宋颀腾地站起身,“这也太欺负人了!他娘的小鬼子,难道就不去关外了?”
冯礼听了这话,苦笑了一声道:
“小鬼子在关外,身份高人一等,他们进出山海关,只要有身份证明,可以自由出入。不仅如此,火车还免票。”
听了这话,顺子的眼神顿时就亮了。
他笑了笑说道:“冯叔,我有办法了!”
第二天,顺子和宋颀换了一身西装,皮鞋擦得锃亮,挎着手提包,来到了倭国租界的旭街。
旭街路面宽阔,道路两旁店铺林立,十分繁华。
不过很多店铺都已经关门歇业,取而代之的则是烟馆和妓院。
小鬼子为了赚钱,推行烟馆合法化,一时间数十家烟馆集中到了倭租界。
在旭街上,隔不多远便能见到一家门面装饰豪华的烟馆。
与之相邻不远,定会有妓院相伴而生。
有的烟馆还搞起了多种经营,在招徕顾客抽大烟的同时,还组织了一批烟花女子,前来操持皮肉生意。
这些烟馆,就是个销金窟。
男人但凡身上有几个钱,进去后,很快钱财就被榨得一干二净。
这还不算,人还被弄得形销骨立,瘦的只剩皮包骨头。
究竟是为啥,大家都懂。
看着街道两边,脸上涂着厚厚胭脂水粉的女子不停向自己招手,宋颀不由心花怒放。
“哥,你这是带我来开洋荤呢?我可告诉你,这种事我绝对不做。”
他撇了撇嘴,继续道:“我玉面小郎君,还没堕落到这个地步。”
顺子斜了他一眼,说道:“你不妨进去看看,门口招揽生意的大多是老鸨,上得了台面的都在里面呢,她们呀,就六个字。”
宋颀眨了眨眼睛,“啥,那六个字?”
“盘亮条正活好。”
“真的?”
宋颀停下了脚步,“哥,你说我大老远的来一次津门,总不能白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