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姜青城见状，心疼地搂住她的肩，“不用谢她，一个肾而已，别说一个，就是两个给你都是应该的，你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

他不满地看了青黎一眼，“再者说，给你捐肾是她的福气，她在为自己赎罪，也在为母亲赎罪，她反而要谢谢你！”

许是这些话让秦雪想到伤心事，她露出难过之色，眼泪扑簌簌掉下来，惹得姜青城心疼得不行，又狠狠剜了青黎几眼，似是责怪她让秦雪想起过往。

没人在乎青黎这个工具人，更没人在乎她的感受。

捐完肾之后，她还要感恩戴德向秦雪说一声谢谢，谢谢给她这个机会捐肾。

呵~

青黎不知道，曾经的自己有多愚蠢懦弱，才会让这对狗男女如此欺负。

“谁说我要捐肾了？”

她的话音落下，病房落针可闻。

不知道是因为她与平时不一样的调侃语气，还是因为这句话的本身。

可能都有。

反应过来，姜青城愤怒道：“你在说什么屁话，你不应该捐吗？你欠秦雪的，母亲欠秦雪的，咱们家都欠秦雪的，你不应该捐吗！”

他前后质问两句，可见心中有多生气。

青黎嗤笑一声，“我欠她什么了？我妈妈又欠她什么了？姜家又欠她什么！”

她语气嘲讽讥诮。

姜青城怒不可赦，扬手一巴掌打下去。

青黎轻轻巧巧躲过，眸色染了几分寒意，“再敢对我动手，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姜青城被她这副强硬的态度惊到了，那个他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小妮子，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

“青黎，你怎么变得这么不懂事！我们姜家欠秦雪的，这么多年了，秦雪始终没有怪我们家，你就一点愧疚之心都没有吗？”

青黎笑了，眼底一片讥诮，“所以我才问你，我欠她什么了！她爹死了和我有什么关系，和我妈妈又有什么关系！”

她说出的话太过惊人，以至于两个人都呆滞在原地。

这么多年，姜家欠秦家是既定的事实，所有人都认同。

就因为这个，姜父也待秦雪如同亲闺女，比青黎这个亲闺女可亲的多了。

想当然，待秦雪的母亲也如同亲媳妇，都亲都一张床上去了。

姜青城嘴唇哆嗦了一下，“姜青黎，你怎么能说出这么无情冷血的话！”

她无情冷血？

她因捐肾瘫在出租屋屎尿齐流没人管的时候，他们不认为自己冷血，现在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就说她冷血。

青黎挑眉，轻轻点头，“冷不冷血的，就不劳你们费心了，秦雪姐姐，赶紧去找肾源吧，这个肾，我不捐了！”

说罢，她下了床，连衣服都懒得换了，披了外衣就往外走。

见她不似说气话，秦雪的脸色瞬间苍白。

“你、你答应我要捐肾的，怎么能反悔？”

青黎微笑，“我可从来没答应过你，是我父亲和哥哥答应了你，哦对了，既然姜青城说姜家欠了你，你不如找他，我能匹配上肾源，他自然也能！”

秦雪下意识将目光看向姜青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