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培盛弓着腰进殿禀报,“皇上,惠妃娘娘来了!”
“哦?她不是在做月子吗?怎么会来了养心殿,快传!”雍正有些疑惑,放下朱笔站起身来。
沈眉庄走进养心殿,直直跪在雍正跟前。
雍正心里一惊,连忙亲自将她扶起来,柔声说道,“你怎么来了?你还在月中,有事差人来请朕就是了!”
转头又吩咐苏培盛,“快去取软垫,再倒一盏红枣茶来!”
沈眉庄开口恳求道,“求皇上召温实初回来,为容儿治伤!”
虽说雍正下了旨让永和宫和碎玉轩的奴才闭嘴,但他也知道此事瞒不了多久!
“太医院的人不得力吗?为何要温实初回来?”雍正不解的问道。
沈眉庄语气带了哽咽,“皇上,容儿病重,已昏迷了三天!”
“你先别急,待朕问了太医!”雍正吩咐苏培盛召太医院院判章弥前来。
片刻后,章弥跪在地上回话,“皇上,文小主失血过多再加上她向来体弱,外感风邪、湿热毒邪侵袭皮肤,这些邪气与体内的气血相搏结,郁积于经络之中,化热成脓,已成了痈肿疮疡。”
“这么严重吗?”雍正有些吃惊。
“太医院无力回天,请皇上治罪。”
一句话,等于判了安陵容死刑!
一旁的沈眉庄听着太医的话喉咙发甜,强忍着不适跪下道,“皇上,求您让温太医回来一试!”
雍正问向身旁的苏培盛,“宫外时疫之事的奏报呢?”
苏培盛迅速上前,从一堆奏折中翻出一本递给皇上,皇上接过看了一下说道,“召温实初即刻回宫,为文常在看诊。”
“是!”苏培盛也知事态紧急,一分钟都不敢耽误,迅速差人去办。
沈眉庄心里定了定,“谢皇上!”
待章弥退下后,沈眉庄复又跪下,说道,“请皇上处罚华贵妃,还容儿一个公道!”
雍正不解的问,“当日朕不是已经下旨夺了华贵妃的协理六宫之权了吗?还要什么公道?”
沈眉庄强硬的说道,“当时臣妾不知华贵妃将容儿伤得如此严重,否则,臣妾绝不会认同皇上的处置!”
雍正无奈,但是对于沈眉庄,他还是多了几分耐心,“文常在目无尊卑,行事乖张,在翊坤宫居然当着满宫嫔妃的面直接喊了华贵妃的闺名,华贵妃才会动怒惩罚,也没想到她会伤的如此严重,这样,朕罚翊坤宫三个月月例,为文常在治伤如何?”
对于皇上这个根本不算惩罚的惩罚,沈眉庄很不满意,“皇上,容儿已气息奄奄,水米不进了,区区三个月月例怎能弥补她所受之苦?”
雍正思索了一下,“那朕就晋文常在为贵人,算是给她的补偿!”
“皇上,她可是救了臣妾和六阿哥,还有莞嫔和她的孩子啊!”沈眉庄不可置信,她们几人加在一起,还比不上华贵妃?
见沈眉庄穷追不舍,雍正也有些生气,“所以,朕没有追究她假传圣旨之罪,还晋了她的位份!”
沈眉庄也豁出去了,“皇上处置不公,臣妾不服!”
雍正大怒,还第一次有人当面顶撞他,“放肆!”
沈眉庄不甘示弱,腰背依旧挺得笔直,“臣妾不敢放肆!”
“你……”
早在沈眉庄来养心殿时,苏培盛就看出她脸色不佳,为防止出事,他便差人去了碎玉轩。
见皇上和沈眉庄要吵起来,他已急的抓耳挠腮,远远看到一顶小轿以及轿旁的槿汐,心知是莞嫔到了,快步跑进殿里,打断了正在吵架的两人,“皇上,莞嫔娘娘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