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拥着皇上往殿外走去,安陵容跟在后面,趁机给了沈眉庄一个眼神。
沈眉庄了然。
果然,众人刚走出殿门,一个黑影便匆匆忙忙的躲入竹林后,又探出头来小心的看向这边。
皇上心生疑惑:“谁在那里鬼鬼祟祟?”
随行的御前侍卫立刻冲出两人,将竹林后的宫女扯了出来,押着跪到皇上跟前。
那宫女颤颤巍巍的解释道:“别抓我别抓我,我是侍候惠贵人的。”
“这,这不是惠贵人宫里的茯苓吗?怎么在这鬼鬼祟祟的。”曹琴默率先开口。
此话一出,安陵容就有些不屑!曹琴默这是拿别人当傻子呢,没来过闲月阁怎么会一眼认出茯苓来,想要别人不知道你是狐狸,好歹先把尾巴藏起来吧!
沈眉庄知晓该自己出场了,便作惊慌状走上前去辨认。
苏培盛见茯苓手里紧紧抱着一个包裹,便上前将包裹夺下,“手里拿了什么东西,怎么,想偷了小主的东西夹带私逃?”
这算是给茯苓找了一个好理由。
沈眉庄愤怒道:“好个没出息的奴才,赶快拖出去。”
一来,她已知晓茯苓的身份,如今愤怒也是真的,二来,也要顺水推舟让别人相信不是吗!
皇上见她生气,连忙安慰“你有身子的人,何必动气。”
茯苓叩头求饶,声音悲戚,“小主救我,小主救我。”
“你做出这样的事,叫我怎么容你,赶快给我拖出去。”
眼看御林军就要上前拿人,曹琴默赶紧上前,拿起地上的包裹打开,惊的她后退几步,手里的东西洒落一地,“这,这是什么?”
包裹里的东西展现在众人眼前,竟是几条带血的衣裤。
众人皆惊,纷纷掩住口鼻,“这裤子上怎么有血呀!”
“难不成是有人谋财害命?”
见众人越说越离谱,华妃连忙说道:“偷东西也要偷些值钱的吧,这染血的衣裤偷来何用?”
“这些是惠贵人的东西吗?怎么会沾上血?”联想到当日沈眉庄有孕的情形,皇后已经知道了华妃的计划!
唉,这沈眉庄终究是太嫩了,今日怕是要栽一个大跟头!
欣贵人一向心直口快,想到什么便说什么:“莫不是惠贵人见了红?”
一石激起千层浪,连皇上都转了身子看向她。
沈眉庄下意识说道,“没有啊!”
华妃又推波助澜,“皇上,这丫头古怪得很,臣妾愚见,不如拖去慎刑司,好好查问一番。”
“小主,奴婢对您忠心耿耿,今日之事到底如何您最清楚,您可一定要救救奴婢啊!”
茯苓话里有话,众人都不由得多想了起来。
沈眉庄向来重视脸面,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丢人,心里又羞又急,“我从未亏待过你,你却做出这种事,还想让我救你,赶快拖下去。”
“小主,奴婢替你毁灭证据,可你却狠心弃奴婢于死地,奴婢何必再忠心小主。”茯苓像是下定了决心,膝行几步上前叩头,说出了安陵容最想听的话:
“皇上,皇上,小主她其实根本没有身孕,这些衣服是小主前两天信期到了,换洗的衣裤,让奴婢去丢弃的。”
声情并茂,吐字清晰,掷地有声,有理有据。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
华妃和曹琴默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到微笑。
沈眉庄被左右护法扶着,心里竟然奇异般升起一丝斗争的兴奋感来,指着茯苓厉声道:
“皇上,她污蔑臣妾。”
皇上闭了闭眼睛,吩咐苏培盛道:“惠贵人受惊,去请太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