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额娘的字好,永璂能跟着皇额娘学,也是他的福气,此事儿子记下了,明日便让人再将南三所收拾收拾,孩子们就四月初搬进去吧。”
“也好,阿哥们也就永璂和永璜到了年纪,公主们也不多,只是孩子们身边伺候的人,都要一一仔细的看过,不能出了什么岔子才是。”
太后此言,让青樱也跟着放下了勺子。
“皇额娘放心,儿媳明白了。”
“快,多用些,午膳的时辰还早,可不能饿着自个了。”
太后又招呼了一声,一家人和谐其乐融融,再不因后宫些许小事而烦心。
一顿饭罢,弘历起身。
“皇额娘,养心殿还有些事,儿子就不久留了。”
“也好,朝务重要,你早些回去吧,皇后留下,与将过些日子永璂搬到南三所的事情,再好好梳理梳理。”
弘历离去,太后让人收拾了桌案,领着青樱又坐回了榻上。
“瞧着你眉间的疑惑就没有散过,怎么,是对金氏之死,心存疑虑?”
青樱颔首笑了笑。
“姑母,金氏此人虽不甚得宠,但野心却不小,若说她是因为委屈而自缢,我是一万个不信的。”
“所以姑母此举,是打算给富察氏一个教训?”
“只是青樱愚钝,却有些不解。”
太后笑了笑。
这些年青樱瞧着愈发的聪慧,不似从前的蠢钝,倒让她欣慰。
“有什么疑问,且直言便是。”
“姑母,若是真要给富察氏一个教训,为何不彻底将此事栽到富察仪欣身上?只是如今这般,没有实证,她们会认下吗?”
到底青樱来这世上的时间不长,还不能更加详尽的明白,富察氏于朝政上的意义。
有此问,却也不奇怪。
“人都是要脸面的 ,更何况是富察氏这样的大族?”
太后的声音幽幽响起“且富察仪欣不是一般嫔妃,她是元后的嫡亲堂妹,若是真有铁证的丑事落到了她的身上,又岂止是对她一人有影响?说不得还会污了元后的名声。”
“咱们这位皇帝陛下,看似对元后感情不深,但其实心中如何想的,你我并不能尽猜。”
“且哀家的目的不过是要富察氏安分守己,莫要再想着送一个蠢货入宫妄想尊位,事情做到这个程度上,便已经够了。”
“若是太过,难免引得富察氏一族的不满,且富察氏根深蒂固,万一再深查出什么不该知晓的东西,反倒是不美。”
“原来如此,姑母心思缜密,青樱佩服。”
笑呵呵的应了一句,青樱跟着又道“不过青樱倒是有些好奇,姑母如今吃斋念佛,想必是不会亲自动手的,不知金氏之死,到底是出自谁手?”
太后神色浮现一丝怪异。
“这人说出来,怕是你也要觉得不敢相信的。”
这话更是让青樱来了兴致“姑母,您就别同我打哑谜了,莫非是荣太妃亲自动的手不成?”
“荣太妃刚刚了结了哲悯贵妃,事情做的太急,自然不好,是德贵人。”
青樱面现错愕。
德贵人?
岳凝?
小白花一样的人,也有这样心狠手辣的时候。
安陵容还真是会调教人的。
“青樱要多谢姑母,替我寻了这么个好帮手。”
青樱一句话,引的太后失笑。
“促狭鬼,若不是担心你们母子,哀家又何须这般的劳心劳力?”
“姑母,青樱自然知道您为我和孩子们费心许多,请姑母放心,姑母对青樱的好,青樱都记在心里呢。”
起身走到太后身后,青樱边替太后按着肩膀,便开口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