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院长匆忙赶来,听完事情的经过,也松了口气。他悄悄问刘悦川:“你真的不来镇医院上班吗,你来我就让你做科室主任。”
院长邀请了很多次,刘悦川都不好意思直接拒绝他了。她说:“反正我的编制也在医院,有事您叫我。”
院长知道她的意思,不再强求,只是和她保证,只要她想来,随时能做主任。
“我才没那么大官瘾。”刘悦川做个鬼脸,叫杨千舸陪自己去看病人。
她本来想握杨千舸的手,手指突然传来些微痒意。
你怎么回事。刘悦川盯着自己手,是现在才掉链子,还是已经掉了一会,我才发现?
杨千舸见她盯着手指看,以为她怀念在医院的岁月。
他刚才目睹了全程,刘悦川始终理智而专业,有条不紊指挥着一切。
无忧乡却没有她展示自己的空间。
刚退伍时,因为过于想念自己的木仓,杨千舸买了把仿真模型。
那把模型还原度很高,几乎是一比一复制。一开始,他爱不释手,但很快他就不喜欢了。
他发现这个模型灰扑扑的。
不是模型坏了,而是他意识到,只有在战场上,木仓才能闪闪发光。
刘悦川也是这样的。
他希望她闪闪发亮,却不知道她离开后,自己该怎么办。
刘悦川没发现他的忧虑,再一次握住他的手:“走吧,陪我看看病人怎么样了。”
经过治疗,病人已经恢复意识。马尾辫和学生头还给小女孩换了裤子,人文关怀做得非常好。
众人询问两个大人,为什么会农药中毒。两个大人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药倒了。她们都发誓,自己绝对没有接触过农药,也没有寻死的念头。
刘悦川看过三人的体检报告,小声嘟囔:“确实不像喝了农药。”
马尾辫听见了,惊呼:“喝农药!”
刘悦川隐晦地看一眼小女孩,低声说:“我原本以为,老太太重男轻女,想毒死小姑娘,不小心把自己和儿媳药倒了。”
马尾辫同样压低声音,“学姐你好阴暗哦。”
刘悦川点头,“对啊,我就是阴暗。”
“不是学姐阴暗。”学生头小声提醒马尾辫:“你忘了,一个月前,那个胳膊被烫伤的小女孩,不就是她爷爷奶奶重男轻女,故意虐待她——”
院长也过来看望病人,听见几人对话,轻咳一声,小声提醒他们:“医院禁止瞎聊八卦。”
他问自己的实习生:“患者为什么中毒?”
经刚才一役,几个实习生更加依赖刘悦川了,不自觉看向她。
“患者也不清楚。”刘悦川把体检报告递给院长,“我只能看出来农药不是口服的,其他的就不懂了。”
家属那边已经开始讨论是不是有人投毒,院长只扫一眼体检,立即找出病因。
他问老太太,“您家用电蚊香吗?”
老太太一拍大腿,“我想起来了,昨天蚊香液用完了,我倒了半瓶农药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