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太傅看着谢蕴，眼底布满疑惑。

为他而开的？

许锦履看了眼谢蕴之后，又看向自家祖父。

对谢蕴说的，他除了不理解还是不理解。

他总觉得，现在的谢蕴有些神秘，还有些……

神神叨叨的。

“养花能让人修身养性，心旷神怡，而花也会因为被精心照顾而日积月累灵气，与养玉一个道理。”谢蕴弯腰，纤细的手轻轻地抚过眼前盛开漂亮的红牡丹。

颜色深红如血，又开的灿烂。

它们已经被养出灵气来了。

“有灵气的花不能移植，一旦移植换个新环境便会枯萎，所以，许府是它们最好的归宿。”谢蕴继续道，连抚着牡丹花瓣的手都小心翼翼地，生怕花瓣落下。

这么美的牡丹，哪怕是落了一片花瓣，都叫人觉得惋惜。

“一般的花很难养出灵气，牡丹这种花中之王更难养出来，许太傅能把这些花都养出灵气来，除了精心呵护外，更说明许府是风水宝地，得庇护。”

“好好养，将来……说不定会有一个修炼成形的牡丹姑娘出现在太傅面前。”

谢蕴薄唇轻启，嘴角扬起一笑。

说到牡丹姑娘四个字时，故意咬重了音。

许锦履蹙眉。

修炼成形的牡丹姑娘？

那不就是……

牡丹精吗？

启国上下大多数百姓包括俊帝虽然都信鬼神之说，可是……

花修炼成形这种事，只在书上有过。

书上的知识有真有假，像这种离谱而荒唐的事，他觉得像是杜撰的。

这世上不可能会有这种事！

然而——

许太傅却不似许锦履那般，否定谢蕴说的。

听见牡丹姑娘时，许太傅那双浑浊的眼泛起一抹光芒，脸上露出一抹欣喜与激动，连说话的语气都带着几分激动，“景王妃说的是真的？”

“灵气能让牡丹修炼幻化成人？”许太傅往前迈一步，站在谢蕴面前，双目注视着谢蕴，等一个答案。

他拿着画像的手忍不住抖了抖，眼眶湿润。

“能。”谢蕴看着眼前激动的许太傅，肯定道。

她说能，便能。

许太傅手抹了抹眼角的泪，点了点头，因谢蕴这话而开心，“好好好。”

谢蕴这话，是他迄今为止听到过最好听的话。

比他做大寿时那些人祝他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还要好听。

许锦履那张俊俏的脸上布满疑惑。

他祖父什么时候开始信这种三岁小孩都不信的话的？

而且，他祖父还很激动。

很显然，他对谢蕴说的深信不疑。

陆昀景也看出许太傅的不对劲之处，再联想刚才联想到的那些，心里已然有了答案。

“能幻成人……能幻成人……”许太傅念叨着，又看了眼牡丹。

在许锦履看来，他祖父似乎被谢蕴影响了般。

也神神叨叨地。

骤然，许太傅手一松，画啪地一声落在地上。

许太傅整个人眼前一黑，就在他要倒下之时，陆昀景率先反应过来，扶住他。

“祖父！”许锦履眼底划过一抹担心，喊道。

谢蕴看着许太傅头上越聚越多的黑气，柳眉轻蹙。

“王嫂，快去请吴大夫来！”许锦履从陆昀景手上接过许太傅，抬头，朝不远处的下人喊道。

一向不急不慢的他，脸上布满担忧与着急。

说罢，许锦履扶着许太傅往院子方向去，谢蕴紧跟其后。

陆昀景看着谢蕴的背影，看了好一会，才跟在她后面往院子方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