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知道你跟你哥平日里没怎么相处,兄妹感情一般,但你哥与你是同一血脉,你怎么能不认你哥呢?”赵苒儿语气带着几分呵斥。
“同一血脉?真的吗?我不信。”谢蕴那双黝黑的眼看着赵苒儿,平静地道。
赵苒儿愣住,似没想到谢蕴这么倔。
她扫了眼一脸痛苦之色的谢承,顾不了那么多,眼神凌厉,呵斥道:“就算你不认你哥,可你哥也是丞相府的嫡长子,你的脚踩在他背上,成何体统?这要是传出去,得有多少人诟病你?”
“我名声如何大家有目共睹,也不介意再一次被诟病。”谢蕴耸肩,毫不在意道。
名声?
这玩意儿她不止现在不在乎,她还是天机门掌门时也不在乎。
毕竟……她还是天机门掌门之时,骂她的人不少。
若说唾沫能淹死人,她还是天机门掌门时,应该会被唾沫淹死。
当然,不是她人品有问题,而是那群老家伙太弱。
又弱又菜又爱找她赌,结果输得裤衩子都不剩之后,便开始骂骂咧咧地,说她靠天机眼取胜。
他们往外一说,她名声就臭了。
可是,他们平时又求着她算卦。
她也不介意,毕竟她就喜欢看他们想干掉她又干不掉,只能干巴巴气急败坏,狗急跳墙的样子。
“再者,他是嫡长子,可我是未来的景王妃。”
“从身份上来说,我比他的身份高贵。”
谢蕴嘴角扬起一笑,高深莫测道。
“李公公方才也传达了皇上的旨意,等通惠大师择选的吉时出来之时,便是我出嫁之日,他方才扑向我,若我不反抗,我这张脸大抵会保不住。”
“若我的脸保不住,你猜皇上会不会因此勃然大怒?景王会不会因此责怪谢家?”
望着赵苒儿那张一会绿一会黑,跟变脸似的脸,谢蕴莞尔。
赵苒儿指甲嵌入掌心。
李公公前脚离开丞相府,她后脚就知道他来此作何,亦知道皇上赏了谢蕴一套流苏。
她没想到俊帝如此看重这门亲事,更没想到,谢蕴会拿此压她。
“我这般也是为他好,让他长长记性……”
“不管是真疯还是假疯,不管是犯病还是假犯病,有些人可不是他动得了,也不是他得罪得起的。”
“动手之前最好先掂量一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不然……可能会害了自己,害了全家。”
谢蕴波澜不惊道,可说出的话带着警告。
家丁们听得这话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虽然大小姐平日里名声不好,可这番话说的确确实实在理。
要是大小姐今日被掐死或者跟那些家丁一样被咬掉了块肉或是毁了脸,连累的说不定会是谢家上下。
皇帝亲自赐的婚,更是派了李公公送了贵重东西来,证明看重他们家大小姐。
虽然大小姐脚踩着大少爷不妥,但是……
这也是为了谢家上下着想。
然而,赵苒儿却从谢蕴这话听出了挑衅的意思。
只是,她无法反驳。
一旦反驳,便会变成是她看轻皇帝赐的婚,不将此事当回事。
“来人,拿条铁链子过来。”谢蕴扫向看着的家丁们,冷声道。
不知为何,明明谢蕴的声音好听又轻,可在他们听来却万般沉重,还不容抗拒。
不一会,便有家丁拿着如碗口般粗大的铁链过来。
只是,他们不明白大小姐要铁链作何。
“将他拴起来。”谢蕴冷声道。
“谢蕴!你既没受伤,你哥也在你手上吃了亏,今日这事就看在娘的面子上,作罢如何?”赵苒儿听得要将谢承栓起来,大声喊道,意识到这般坏了形象,旋即按捺心里的怒火,企图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缓些。
将谢承栓起来?
这与让谢承丢了自尊有什么区别?
他可是嫡长子!
“不如何。”谢蕴毫不犹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