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面色严峻的容颜一瞬间温柔了下来,如同高山处的皑皑白雪,遇暖阳后缓缓融化,温暖又自若。
贯来波澜不惊的嗓音有些急切:“她人呢?”
“夫人说世子在练兵,不好打扰。”
“她在外面等着,待世子忙完再说。”
沈舟闻言,眉心紧蹙:“夫人不知道规矩,你也不知道?”
奉行内心一咯噔,他家世子贯来纪律分明,在军营里从不讲私情,别说夫人了,就是他自己也一样。
想到这里,他连忙垂首说道:“我这就让夫人回去。”
“滚回来。”沈舟没忍住烦躁,骂了一声:“谁告诉你让夫人先回去的?”
奉行这下是真不懂了。
“那……”
沈舟瞪了他一眼,一声极有威严的嗓音响起。
“全军听令,今日练习到此为止,解散。”
众人:“……”还有这好事?
被罚的士兵里面有一个是国公府的家生子,他偷偷告诉旁边的人,别看沈小将军平时在军营里说一不二。
私下里,他是个惧内的。
最怕他家小夫人生气了。
众人不信,收拾好东西走了出来,恰好看到平日里威风凛凛的沈小将军,正舔着脸哄着他家小夫人。
“阿宁,不是说好不吃绿豆糕了么?”
沈小夫人冷着一张小脸,软糯糯的语气满是威胁。
“不爱吃我的绿豆糕,喜欢和周子琅去喝花酒?”
沈舟闻言急了:“阿宁,你听我解释。”
“是周子琅查到了当初的苏蓉就藏匿在花楼里面,我们才去的。”
周子琅:“……”说好的军令如山呢?
温宁面色并没有好转,沈舟将小姑娘拉入了屋内,好生哄着。
“阿宁,我心里只有你一人。”
“又怎么会去喝花酒,都是为了公事。”他俯身欲亲温宁,被她偏头躲开了。
“查案要握着人家的手?”
沈舟试图解释:“那人是……”
温宁打断了他的话,嗓音气呼呼的:“你还想狡辩,我都亲眼看见了。”
沈舟坦诚说道:“我是握了,但那人并不是外人……”
温宁闻言简直不敢相信:“那姑娘不是外人,你还想让她当内人不成?”
沈舟咬了咬牙,豁了出去说道。
“那是江淮安。”
“他没站稳,差点掉河里,我出于好心,拉他一把。”
温宁愣住了:“……”是她义兄!
怪不得,她怎么看着这姑娘有些眼熟?
不过,义兄为了查案,居然这么豁得出去?真是心怀天下啊!
沈舟见不得小姑娘因为别人露出一副钦慕的神色,于是打断了她的想法,“他也没有多高风亮节,不过是打赌输了,不得已而为之。”
“哦。”温宁低着头,看着自己的绣花鞋,不再说话了。
沈舟试探地问道:“那这绿豆糕……”
“世子不想吃就算了。”
沈舟闻言,松了一口气。他生平最讨厌这些绿豆什么的了。
温宁看了一眼手里的糕点,恬静的小脸有些犹豫,叹了口气说道。
“这是我第一次做糕点,也不知味道怎么样?”
“这糕点也不好给外人,还是给小梨吃吧。”
“且慢。”沈舟犹豫地看了一眼绿豆糕,说道:“我近日有些上火,这糕点还是留着吧!”
温宁闻言,莞尔一笑:“好。”
沈舟看到小姑娘的笑颜,没忍住在她的红唇上偷亲一口,墨澈的双眸里温柔渐深。
“阿宁,我们回家。”
温宁提醒他:“你不是还没下值?”
沈舟将怀里的小姑娘抱上了马车,语气慵懒地说道:“我今日有事,调休。”
温宁不同意:“可你这个月已经调休了好几次,如今不过月头,你这样……”
沈舟垂眸,墨色的眸底情意翻滚,“没办法,家有娇妻,色令智昏。”
温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