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上有七十”
“叉出去!斩!”
天子猛然一挥手,突然殿外冲出来一群甲士将那人架起来拉出殿外,并且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叫他不能发出声音。
朝堂上,沉寂了许久。
天子性情似乎变了,从前他对儒门倍加推崇,怎么今日竟然如此?
如此咄咄逼人?似乎早有谋划。
“轰!”
正在所有人心中演算天子到底想干什么的时候,帝宫外又传来一声震动。
“张元修!你敢对我动手!”
这声音是李大儒的!
很多人不明所以,张元修怎么会和李大儒发生矛盾。
再一抬头,只见天子的脸上竟然挂着些许玩味的笑意,但是怎么看,那笑意之下都透着一股子阴狠。
“众卿,何不与孤一起看看发生了什么?”
天子袍袖一展,站起身,宦官在身后为他托起山河锦绣袍。
皇城外,一个中年人,边幅邋遢,下巴上还有茂密的胡子,穿着一身黑色麻布衣衫,
他的手里提着一个酒坛子,正在大口的饮酒,正是尚酒坊张元修。
而他的对面,李大儒的双眼乌青,很明显是被他打了两拳。
“打你怎的?你这腐儒难道想要将我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不成?”
张元修打了个酒嗝,有些站立不稳,摇摇晃晃。
“匹夫!我要面君,请天子判你死罪!”
李大儒愤怒不已,直到他看见了帝宫中天子驾驭群臣出现,百丈外的视线仿佛刀割一样。
“张元修,王大人在哪里?他不是去唤你入朝了吗?”有人在呼喝。
“一个口无遮拦的言官,留他做什么?做内鬼?”
张元修举起手中的酒坛,全部都倒进了嘴里。
论喝酒,他从来都是自称第一,所以这一坛子酒一滴都没有浪费。
很多人喝的痛快,实际上洒满了衣襟,浪费了酒就是对酒的极大不尊重。
有些人喝酒喝的是人情世故,有些人喝酒喝的是寂寞。
“你放你胡说!王大人乃驾前御言官,你敢污蔑他?”
“咚咚咚”
张元修喝了酒脸色涨红,且泛出了潮红色的光芒。
“你是个什么东西?别以为藏在人身上就以为自己是个人了,畜生,永远都是畜生。”
“天子,这一坛酒成了。”
张元修晃了晃酒坛,随后扔在了地上,摔的稀碎。
“只不过,被我一饮而尽。”
他的手里酒就是那人间佳酿,这一坛酒,
直入天人!
“轰!”
张元修的身上突然燃起一股气息,似火浪灼烧一般,他的脸也像是被烧红了一样。
“放肆!你竟然窃走孤的宝物!”
天子脸色阴沉,只有他才知道,为了这一坛酒他究竟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人间武道三百六,唯酒不可辜负。
“张元修,你可还记得孤说过什么?”
“金杯共汝饮,白刃不相饶!”
“你,竟然辜负了孤?”
天子的手在山河锦绣袍中握紧成拳,脸上罕见的出现了愤怒。
“臣有罪,是为逐梦之罪!”
张元修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在他头上三千丈,云卷旋涡电闪雷鸣。
“三千六百个日日夜夜,这一柄剑,这一坛酒,终于成了。”
“唯有报天子恩,方才罪削半。”
张元修身上展露的气息,已经是人间不见仙的天人之境。
“剑来!”
一声呼喝,帝宫外一处酒肆,一柄剑深埋地下破开了数十丈的深土。
三尺青锋剑,落在了张元修的手中。
“斩妖!”
剑气纵横,在一瞬间穿透了天子身旁三丈远的一个宦官,他的尸体倒地后变成了一滩脓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