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抱住的人身子明显一僵,而后攥住的手松开,紧紧回抱住怀中人,贴得密不透风,力道大得更是想将她揉进骨血中一般。
他将头埋在她的颈窝里,声音闷闷的,“你骗我,你又在骗我。”
宋千逢抬手,一下又一下轻拂着他的背,温声细语道:“是真的。”
徐锲心头一阵钝痛,她分明还在骗他。
方才在宴席中,安平伯让曹云策改口。
改口,那还能怎么改,想来是叶家同曹家的亲事已板上钉钉,不久后便有喜事临门。
宋千逢是何种性子他清楚得很,无人能违背她的心意行事,若非她授意,这门亲事成不了。
故而,她费尽周折逃离他的身边,是为了这门亲事,也是为了曹云策!
如今做出这副模样,说这些哄骗于他的话,是想按捺住他,让他不要多生事端,是么?
是的吧?
是的。
思及此,徐锲痛得似在被剜心,小心翼翼呼吸着,眼眶通红,声线颤抖问道:“你…当真没有骗我?”
宋千逢拍了拍他的背,示意松开,徐锲将人松开,同近在咫尺的人对上眼神。
眼神不会骗人。
宋千逢抬首望着他,浅笑嫣然道:“我今日所言皆发自内心,并无半分虚假,我会好生思虑你我二人的关系,你得给我些时间。”
事到如今,要安抚住徐锲,真的得捋清这乱七八糟的感情,其实自己也有些糊涂了,弄不清心中所想,当断则断,断不了便寻个折中的法子处理稳妥。
徐锲闻言神色冷然,紧绷的唇角上扬出勉强、僵硬的笑,她口中仍然无半句实话,可她愿意虚情假意同他虚以委蛇。
至少不是直接拒绝。
这样说,她是不是已经有点在意他了?
会在意他的感受了。
宋千逢见徐锲无动于衷,有些疑惑不解,这人方才还一副激动偏执的模样,当下听她表好意,怎么是这勉强的神情?
她拉住徐锲的宽袖,轻扯了扯问道:“我方才说的,你可听明白了?”
徐锲眸中闪过苦涩,而后点了点头,笑道:“好,我给你时间。”
这般,她或许便不会再避着他。
这时,梦觉敲门道:“主子!安平伯和曹公子来了!”
宋千逢闻言错愕,连忙推搡徐锲,催促道:“他们定是来寻你的,快跳窗走!”
后院是女眷待的地方,外男是不能进来的,徐锲借由来此本是顺理成章,但却藏入后院的厢房,便是逾矩!
更何况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若被看见,有嘴都说不清!
徐锲眸色幽暗,纹丝不动。
不走。
宋千逢惊然抬眸,压低声音问道:“你干什么?”
徐锲骤然掐住她的后颈,指腹摩挲着颈间的软肉,酥麻窜上头皮,宋千逢立即打了个颤栗,满目诧然,紧接着腰际也被按住,炙热传来。
“梦觉,你怎么在此处?”
爹爹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