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低头沉思片刻,随即淡淡开口。
“我安排的人做事很隐蔽,他们以专业的投资人身份出现,至今还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如果你想报复乔家和陆家,大可不必这么辛苦。”
“现在他们两家近七成的资产已在你的掌控之中,只要你愿意,明天就能让他们彻底破产。”
他的提议让我有些意外,内心涌上一丝复杂的情绪。
但我还是拒绝了他,“不,这件事我想亲自来完成。”
傅斯年看着我,低声问:“难道你真的恨他们到这个地步吗?”
我直视着他,毫不掩饰地承认道。
“恨,恨之入骨,所以我必须亲手报仇,不想借助任何人的力量。”
傅斯年轻轻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好吧。”
他顿了顿,又似是无意地问道。
“我听说,你后来又去了那僧人住的地方。你是去找什么吗?”
我没想到,他竟连这件事也清楚,便不再隐瞒,将从僧人处带回的羊皮纸递给他。
“这是我从他房间的暗格中找到的,看起来好像挺重要的,只是不知道是什么。”
傅斯年皱眉,细细打量着手中古朴而陈旧的羊皮纸,盯着羊皮纸上面的单词出神。
“这是德文,jenseits der zeit,意思是永生书。”
“我在国外留学的时候,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他喃喃自语。
我惊讶地问道,“这东西是干什么用的?”
傅斯年摇了摇头,”一时半会儿,我也想不起来,不过我可以找人帮你调查一下。”
我点了点头,诚恳地对着他说道,“谢谢。”
听到我说谢谢,傅斯年的薄唇微微一抿,似乎不喜欢我和他道谢。
傅斯年的目光在我的身上打量,眼尖地看到我的包里露出来盒子的一角,便反问道。
“那你还找到了其他什么吗?”
他的追问让我犹豫了,我不知道是否该将那枚红白色的药丸告诉他。
但一想到这件事牵涉到罗德凯,我担心被他怀疑身份,便决定暂时隐瞒,“没什么特别的了。”
傅斯年垂下眼眸,接过羊皮纸,随即打电话让周特助来处理。
卸下一天的疲惫后,我沉浸在浴缸的温暖中。
脑海中翻来覆去地想着,如何从中找到更多线索,坐实陆雨柔是杀害我的凶手。
眼下要是能找到,陆雨柔与罗德凯勾结的确凿证据,或许可以帮我翻案。
但此前,罗德凯和陆雨柔使用的是加密的海外手机,进行联系。
在罗德凯被抓后,那手机很可能早被陆雨柔销毁了,要找到切实的物证线索并不容易。
我一边思索着,顺手扶住浴缸站了起来。
水珠沿着肌肤滑落,我却没有注意到脚下的瓷砖在水的润泽下变得异常光滑。
由于心不在焉间,我脚下突然一滑,失去平衡险些摔倒,不禁惊呼出声。
我的惊呼声似乎惊动了傅斯年,他以最快的速度推着轮椅赶来,焦急问道:“你没事吧?”
我尽力挤出一丝微笑,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摇头道:“没什么大碍。”
可话音刚落,便察觉到傅斯年的目光定在我身上,眼神一动不动。
我顺着他的视线,不自觉地低下头。
这才猛然意识到,自己竟然未来得及披上浴袍,水珠在光洁的肌肤上闪烁着光泽。
意识到这一点,我的脸颊瞬间染上了一抹绯红,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