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挥挥手，看见谢知微的脸心里莫名有一点不爽。

“你去，把她的脸给我挠花，出了事我担着。”

站在一边等着看她能憋出什么好屁的谢知微有些失望地叹了一口气。

有些人就是不长记性，真不知道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干为什么总要被一群傻呗逮着找事。

一边的店员眼看事情要闹大，偷偷跑到一边去打电话叫了商场的保安。

李晓雅怔愣在一旁，哀求地看向徐晚意，却只等到无情的催促。

徐晚意附在她耳边低语。

“不按照我说的做的话，你就等着被孤立吧。”

这句话像是刺激到了她的神经，李晓雅短促地尖叫了一声，扑了上来。

谢知微没有任何动作，甚至表情变都没变。

因为——

李晓雅不顾一切冲上去挠了徐晚意的脸。

“够了！我再也不想听你的指挥做任何事情了！你以为你是谁？”

她像一只暴怒的小兽冲上去跟徐晚意扭打在了一块儿，这边的热闹很快就吸引来了一拨人围观。

保安也很快赶到将两人拉开。

徐晚意像是没料到事情的发展方向，尖叫着撕扯住了李晓雅的头发，被拉开的瞬间都还在声嘶力竭地叫嚣。

“贱人！你敢对我动手就等着被孤立吧！”

李晓雅气上了头，毫不客气地“呸”了一声，之后被谢知微轻轻拉了一把。

她有些诧异的抬头，对上了谢知微有些冷淡的眼。

“做事不要只凭一时冲动，也得提前料想到后果。”

后果李晓雅整个人像是被迎头浇了一盆凉水，整个人愣在原地。

徐晚意说得没错，自己得罪了她，之后在学校等着她的说不定是什么可怕的霸凌。

但她还是别别扭扭地甩开了谢知微的手，嘟囔了一句“你懂什么，不用你管”。

“我没想管，但是。”

谢知微稍稍弯了一点腰跟她平视。

“你不傻，李晓雅，你比徐晚意要厉害很多，你知道该怎么做才能避免被霸凌的结果。”

她声音轻轻地，语气温柔，像是在哄小朋友。

“你缺少的，不过是一点点勇气。”

李晓雅死死地盯着谢知微的脸，手心被她自己掐的生疼。

她是班上的第一名，老师眼里的尖子生，也一直是自己父母的骄傲。

但她从小接触到的教育就是“女孩子要安安分分的”“不要惹事”“忍一忍就过去了”。

她身上这些亮眼的光环，在徐晚意的刻意打压下，却被她自己忽视了。

忍一忍有用吗？没用，欺压她的人也只会变本加厉，就像今天。

但对于她们这种普通人来说，反抗又有什么用？

眼泪不自觉地落下，却被谢知微温柔地拭去。

“仔细想想，徐晚意的背景没有你想的那么可怕，大家都在一个学校上学，再怎么样能差到哪去？”

“校园暴力本就是一件可耻的事情，留下证据，一层一层上告，总有办法解决，别给自己设限。”

手腕被人攥住，谢知微放了一个冰凉的东西到她手心。

“清凉膏，回去涂一下伤口，女孩子都是爱美的，免得留疤。”

李晓雅沉默了很久很久，久到谢知微已经离开了半天她还依然在原地愣着。

两个女孩子间的小矛盾没有引起多大的关注，保安把两人分开调解之后就没多管了，也没有报警处理。

看热闹的人群一哄而散，只有李晓雅心里还想着谢知微离开时的最后一句。

“高考加油”。

另一边的谢知微在去咖啡馆跟吕清弦赴约的路上。

她是真没想管徐晚意同学的闲事，这种事情层出不穷，她哪怕有八个分身也管不过来。

但她同样明白被孤立针对是什么滋味。

第一世的集训营里，故意被人偷偷倒掉的饭菜，大冬天被子被泼上了凉水，还有实战训练时难防的阴险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