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哗然。
谢知微悄然退下场,一直在一旁观察的谢清也顿时松了一口气,擦了一下汗涔涔的掌心。
没想到谢知微居然真有一手,要是让温家人知道了,能够拜师入门的说不定就不是她了。
她眼底闪过一丝狠厉。
绝对不能让谢知微这个贱人再有出风头的机会,好歹这次的精彩表现全都算到了她的头上。
见谢知微离场,她调整到最好的仪态,迎着众人艳羡的目光回到座位。
另一边的楼阁之上。
“时少爷这次来温家有什么事吗?”
温潜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桌面,眼底多了几分探究。
“来学习交流而已,怎么,温家不欢迎我吗?”
他手指轻轻搭在太阳穴,声音漫不经心。
“风家不也来人了吗?”
“呵,风家人抱了什么样的心思你还不清楚么?”
时珩不置可否。
“百年过去,各家势力怕是又要有一轮新的洗牌了吧?不知这次我们又能占到什么位置呢”
温潜收回手,神情多了几分认真。
“温少爷不用在我这套话了,五大家的争端与时家无关。”
他语气依然温和,但疏离感更甚。
“打扰了,白期,我们走。”
“是。”
他身旁的黑衣男子垂头恭敬地应了一声。
盯着时珩离开的背影,温潜压低声音暗骂了一声“死瘸子”。
大多数人此刻都围在比试场周围,谢知微随便四处转了转。
麻沸散这种东西在修真界的民间也有相关记载,虽然并不清楚是不是与原方一样。
是师父在游历的途中偶然习得的。
比试结果已出,这件事就算告一段落。
现在该考虑的是谢清跟温家的事。
她之前注意到过谢清身上的气运多得不正常,几乎快赶上五大家里那几个气运之子了。
但结合谢清频繁跟五大家的人扯上关系这一点来说,似乎又在情理之中。
话又说回来,温家内部不缺气运,他们所图的肯定也不止是谢清身上的那些气运。
拜师礼上用到的那个司南样式的法器,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似乎是某种契约器。
五大家多多少少都保留着一些祭祀的传统,譬如温家的祠堂就很完整。
十字歇山顶的构造美观又大气,正殿旁放着两尊雕刻精美的石像,偏殿旁竟然还有一小洼清澈透底的池水。
祠堂附近的灵气充足,竹林蓊郁,一片欣欣向荣。
确认观察到里面没有人后,谢知微直接走了正门进去。
然而刚踏进殿中,她就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屋内窗户紧闭,整齐排列的牌位笼罩在台上摆放的铜像阴影之下,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根据落在台上的灰尘大概可以看出,这里已经有段时间没人来过了。
然而台上的烛火居然还幽幽地燃着。
一股醇厚的檀香扑鼻而来,谢知微压下心中躁动的情绪,凝神放出神识探知。
金、木、水、火、土,五行齐全。
一种强烈的熟悉感,使她不自觉地联想到,很久之前认识的一个人
恍然间,神识被某种东西挡了回来,境界的差距使得识海猛烈地震荡,狠狠地反噬回她身上。
她难受地捂住耳朵,松手时手心刺眼的猩红血迹更让人心神不宁。
但同时,她也知道了那个攻击她神识的东西。
是领域。
一种特殊的独立空间,一般不会自然形成,由修为极高的修士或妖兽才能掌握。
但她现在遇上的这个,只是一小部分碎片。
否则她炼气三层境界下神识受到的伤害根本不可能只是七窍流血这么简单,严重的话她早该变成傻子了。
更巧的是,她知道这领域的主人是谁了。
温家怪不得,她早该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