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陵王郑儿20
见此惨状,宇文邕故作惊诧,厉声质问:“大冢宰,你这是做甚?!”
宇文护将身后忠臣尽数屠戮,宝剑落地,他漫不经心地擦拭着手,阴鸷的目光直逼宇文邕。
“皇上以为凭这些酒囊饭袋就能制服老夫,未免太天真了!即便你拆穿李娥姿,又能奈我何?你拟的名单,她早已默写下来交予我。宇文邕,你终究太嫩了,根本不是老夫的对手!”
“放肆!你竟敢直呼皇上名讳!”宇文神举剑锋直指宇文护。
宇文护面露得意之色,毫无惧意。
就在这时,宇文邕脸色骤变,抱头痛呼,面容狰狞,宇文神举急忙上前搀扶,“皇上!”宇文护见状,仰天长笑,得意至极,“皇上,你中毒已深,无药可救!还是省些力气,莫要动怒,以免急火攻心,死得更痛苦!”
“宇文护,你竟敢毒害皇上!”宇文神举怒不可遏。
“你们恐怕还不知道吧?毒害皇上之人,正是你的枕边人,我的好女儿——李娥姿!可惜啊,她已不在人世,无法与我共享这胜利的喜悦。”
“你……你……”宇文邕霎时喷出一口黑血,哽咽难言,痛楚扭曲了他的面容。
宇文神举见状,心急如焚,一边为他抚背顺气,一边怒视宇文护,“宇文护,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很简单!”宇文护阴恻恻一笑,一步步走上御阶,声如洪钟,“这些年来,老夫不肯篡位,就是不想背负一个谋逆篡位的史书骂名。”“如今,老夫要你立诏传位,给老夫一个名正言顺!你中的毒,能撑一个时辰。若一个时辰后,诏书拟好,老夫可以不开杀戒;否则,就不要怪老夫让你家破人亡!”
他狠狠瞪了宇文邕一眼,厉声喝道:“来人!封锁内宫,任何人不得出入!将皇上……将先皇扶回寝宫拟诏!”
殿内众人皆噤若寒蝉,战战兢兢地扶宇文邕回宫。
宇文邕躺在床上,痛苦不堪,辗转反侧,却始终不肯提笔写下禅位诏书。宇文护等得不耐烦,只得亲自前往寝宫。
他踏入寝宫,瞥见宇文邕面无血色地躺在床上,手里攥着诏书,一动不动,如同死了一般。
他心中窃喜,龙骧虎步地奔到床边,得意地笑道:“先皇果然识时务,老夫君临天下的日子就在眼前了。”他伸手去取诏书,却发现宇文邕的手指如同铁钳一般,紧紧地扣着诏书。
他心中疑惑顿生,“临死之人,怎会有如此大的力气?莫非是心有不甘?”
他正要用力掰开宇文邕的手指,宇文邕却猛地睁开了双眼,另一只手从枕下摸出一把匕首,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
宇文护也惊愕不已,失声道:“你没中毒?这不可能!老夫亲眼看着李娥姿下的毒,而且这毒,世间无人能解!”
宇文邕没有理会他的惊愕,厉声下令,“宇文神举,拿下所有人!”
话音刚落,宇文神举便率兵冲入寝宫,将宇文护的党羽团团围住。
宇文护难以置信地瞪着宇文邕,眼中满是疑惑。直到宇文邕一拍手,郑儿从屏风后款款走出,宇文护更是如遭雷击,险些晕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