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宋家族老们面面相觑。
“你这是自己发达了就不要娘家了?做人可不能这么忘恩负义,你毕竟是从榕树村出来的,想将来被别人戳脊梁骨吗?”
“你爹娘爷奶叔伯都还在村里过日子呢,难道他们你也不管了?”
宋允棠冷眼瞧着面前几人。
“我低落时,你们这些所谓的‘娘家人’是怎么做的,需要我给你们回忆回忆吗?别说我没出嫁的时候不会将圣旨给你们,如今我已经出嫁,我的名字在成亲第二日就上了麓山村的族谱,就算要供奉,也该供奉在麓山村才是,何时轮到你们来操心?”
众人被宋允棠这番话怼的哑口无言。
出嫁从夫。
这是既定成俗的事情。
更何况,宋允棠在榕树村时,他们之前确实没怎么关注过她,村里那些喜欢闲话的婆娘们成日里的指指点点,也从未去干预过。
但毕竟是同宗同族,也不能总揪着从前的事情不放不是?
在一块过日子的家人都还有闹矛盾的时候呢。
“之前村里确实有些风言风语,可这都是过去的事了,如今村里已经没有人敢这么议论了,大家都是沾亲带故的,上回田地的事你不给我们便利也就罢了,这圣旨不如就给我们带回去,我们定会放在祠堂好生供奉的。”
宋允棠语气肯定,“圣旨的事,没得商量,里正无需多言。”
宋宏富望着她,“真没得商量?”
见她冷着一张脸不说话,他又点头说,“行,既然你不愿,我们也不强迫你。”
宋宏富望着身后几个族老,“咱们走吧。”
其中一个族老拧着眉头。
“咱来一趟也不容易,费了好大一番劲儿呢。”
宋宏富叹了口气。
“走吧。”
宋允棠现在的地位,比之前的黄家还要高,他们不能得罪。
否则她要是计较起来,榕树村的人无田地可种,到时候日子就更不好过了。
早知道今日,当初她在榕树村的时候,让村里人留点余地就好了,偏生他之前还信了那个宋枝梅的撺掇要将宋允棠赶出榕树村。
如果没有这些事,她今年才十七,说不定也不会那么急着嫁人。
没嫁人的话,她所有的荣誉,就都是榕树村的。
都怪他猪油蒙了心。
如今真是肠子都要悔青了。
族老们虽不甘心,却还是跟着宋宏富离开了。
姜氏关好院门之后,呸了一口。
“都说富在深山有远亲,都住县城来了,这些人还想上门来打秋风呢。”转而望着她,“就是你爹娘爷奶,总归是在榕树村过日子,你这样不给村里的族老们留脸面,他们不会受到牵连吧?”
宋允棠摇头说,“应该不会,榕树村有不少人从我这里租了田地在种,不看僧面看佛面,他们应该不会去招惹我爷奶爹娘。”
姜氏点头,望向她。
“既然回来了,就吃了饭再去忙,青野应当也快回了,娘去做饭去。”
宋允棠应道,“行,那我吃了饭再去医馆。”
……
再有三个多月便是秋闱了,徐青野这些日子夜夜忙到深夜才睡,第二天天微微亮便又起了。
宋允棠为了给他创造一个安稳的念书环境,平常大多时候都不在家,带着夏宁和念儿在医馆、镇上、麓山村和省城之间来回跑,只中途回家过了个生辰之后,第二天便又匆匆去了省城。
对于这一点,徐青野颇感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