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险些离世,醒来后看着母妃绝望且空洞的眼神,祁意原本想解脱的心突然有了活下去的念头,为了他的母妃,无论再痛苦再折磨,他也想要努力的活下去。
祁意躺在床上,等待着晚上阵痛的袭来。晚上的痛还好,就是感觉体内有一股气在乱窜,运气好的时候它在腹部停留,只是胀胀的,偶尔能听到声音。
运气不好时,它出现在各个关节处,那简直是疼的让人恨不得原地升天,尤其是那股气一下子窜到了后脑时,真恨不得敲开自己的脑壳,把那股气放出去才好。
躺了半天,没有等到身体不适。原本冰冷的手脚竟然微微发热,体内传来咕噜咕噜的声音,祁意做好准备等待气体的乱窜,却没想到。
“噗~”长长的一声响,祁意瞬间涨红了脸,终于让惨白的脸上有了些血色。
“呕!”祁意下意识的拉开被子,把自己藏进去,下一刻,臭气熏天,刚刚喝进去的水,就这么吐了出来。
“大少爷!”丫鬟冲进来,在开门的一瞬间,一个踉跄,闭着眼睛,屏住呼吸摸索着往里走,每一步走的都十分艰难。
人总不会被自己的屁熏死,祁意也是一样的。
被丫鬟带出去的祁意还在不停的放毒气,原本还羞的通红的脸此时已经面无表情了。
无他,唯熟尔。
主院那边,王妃也是不停的在放毒气。
因此翠桃来禀告大少爷有恙后,王妃第一次没有火急火燎的冲过去,反而是让翠桃去看看。
刚出毒气窝,又进毒气窝的翠桃欲哭无泪。不过在看到大少爷精神奕奕的模样后,还是为大少爷开心的。
“你是说康儿也在出虚恭?”王妃努力控制着括约肌,一步一步移到了祁意的院子外,不用走进,都能闻到这熟悉的屁味儿。
“噗~”王妃一个没控制住,括约肌舒张。
翠桃站在旁边,闻着一模一样的屁味儿感叹道:不愧是母子,竟然连屁味儿都是一样的。
“噗~王妃!噗~康儿,噗~如何了?”祁天御也是重视祁意的,听到消息后,忙不迭的赶了过来。
其实主要还是他不停的出虚恭,他怕熏坏了苏婉儿,这才来的如此之快。
翠桃:连王爷也……真是一家人啊。
在确定祁意的身体并无大碍后,一家三口找了个没人住的院子开始释放毒气。一个时辰后,噗噗声逐渐消失,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有些害羞。
“王爷,妾身先回去了。”
“回吧,康儿也早点休息。”祁天御摆了摆手,三人各回各的院子,看回去路上嫌弃自己的模样,就知道今天定是要好好泡上一个澡了,还好下人们都懂事,早早备好了热水等着。
祁怨迷迷糊糊的回了苏婉儿的肚子里,此时苏婉儿睡的正香,门窗紧闭,根本不知道外面臭气熏天,尤其是柳如烟被呛的眼泪直流,却还在硬撑。
“主子,就关上窗吧。”小丫鬟在柳如烟的耳边说道。
“不行,王爷要是知道我关窗,定会觉得我嫌弃他了,以后要是再不来我这儿了可怎么办?不能关!”柳如烟一边流泪,一边大声说道。
可惜,屁味儿来的是顺风,话想要逆风回去却没可能,所以,三个人都没有听到柳如烟这番言论。
“怨儿!”
“怨儿!”
“怨儿!”
三道声音同时响起,并且带着水声。
“王妃?”翠桃还以为王妃是叫自己,赶紧进去看看。
“无事。”王妃现在只想静静,刚刚那个梦里的小男孩儿到底是谁?还有为什么说他们中毒已深?今天那些虚恭是因为解毒了?
回忆着那个小男孩儿忙忙碌碌放血救自己和祁意的小模样,王妃觉得心软软的,尤其是在看到那个小男孩儿虚弱的站都站不稳后,王妃心疼的恨不得以身替之。
王妃很想知道那个小男孩儿怎么样了,而且她还有一大堆的问题想不明白,也就没动,躺在浴桶中,越想眼皮越沉。
这一次,她看到了前世的自己。
半月后,宫里会举办家宴,依照祁意的身体,每年都不会带他去的,可今年德妃非要看看祁意。亲生祖母都发话了,祁意想不去都不行。
就是这场宴会后,当晚祁意高烧不退,再也没能起来。
祁意离世后,王妃每天浑浑噩噩的,没几天柳如烟给苏婉儿送去一碗安胎药,苏婉儿那个傻憨憨连验都没验直接喝了下去。
刚下肚,血水顺着大腿流下,王府中唯一的子嗣就这么没了。
经调查,柳如烟下了足量的红花,至于给她红花的人,竟是王妃身边的翠柳。
王妃被冠以谋害王府子嗣的罪名,被关在佛堂幽禁终生。
从此之后王府再未闻喜讯,祁天御登基后,宫中也迟迟没有喜讯传来。
祁天御驾崩后,德妃的小儿子祁天谕登基为帝。
祁天御那边做的梦也大差不差,只不过他临死前听到了这对母子的对话。
“天谕,咱们母子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只要你哥死了,你就可以登基为帝,还好母后早早了绝了他的子嗣……”
“母后,儿子就知道母后最爱的是我……”
他们俩在祁天御的榻前母慈子孝,全然没有把祁天御放在眼里,祁天御多想问问他呢?难道他就不是她的儿子了吗?
德妃似乎是看明白了祁天御眼中的疑惑,轻笑一声开口道:“你只是一个宫女之子,要不是本宫入宫三年都未能有孕,本宫才不会允许你的出生!
不过也好,你那个没福气的娘替本宫扫清了障碍,而你也为本宫的儿子踏平了前路。
这也算是你们母子的福气了。”
这是祁天御第一次得知自己不是德妃的亲生儿子,震惊的一口血喷了出来,被德妃嫌弃的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