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平日里学的诗书礼仪皆不入眼,反倒对这些风月之事颇有心得?”
林芊芊面色微微一变,随即掩唇一笑,带着几分挑衅地回道:“郡主不必这般冷言冷语,不过是打趣几句罢了,何至于如此激动?若真无心之事,怎会如此敏感,难道在郡主心中,有什么打算不成?”
苏尚书冷眼看了她一眼,压低声音道:“云晚,你竟敢在众人面前如此顶撞林小姐,未免失了分寸。林家乃是皇上重臣,林芊芊虽多有无礼,你身为尚书府嫡女,理应大度宽容。”
苏云晚抬眸,冷静而淡然地回应道:“父亲,我只是据理以对,绝无不敬之意。”
苏尚书微微皱眉,语气不悦:“那就去向林小姐道歉,你身为苏家嫡女,不得失了体面。”
苏云晚心中一阵冷笑,明白父亲的用意,不过是畏惧林家的势力罢了。
她低头敛眸,虽不情愿,但不想与父亲当场争执,终是微微颔首。
林芊芊见状,得意之色一闪而过,正昂首挺胸等着苏云晚走近。
她眼角带笑,嘴角轻扬,已经沉浸在胜利的得意中,甚至微微侧头对身旁的人炫耀地说道:“看来苏家的教养果然不俗,还是懂得礼数的。”
苏云晚走到她面前,微微福身,淡淡道:“刚才若有冒犯之处,我在此致歉,林小姐大人大量,定不会计较吧?”
话虽为道歉,但她的眼神平静如水,没有半分卑微。
林芊芊见状,微微一怔,感觉不到任何道歉的诚意,反而被她那一抹清冷疏离的神色所激怒。
“苏郡主倒是好气度,”林芊芊冷笑一声,语带挑衅,“看来苏家的人都是伶牙俐齿,真是贵气十足。”
苏云晚不动声色地抬眸看她,唇角轻扬,淡淡地回道:“林小姐有何指教,自可直言。若无其他要事,我便离开了。”
就在林芊芊欲再出言挤兑之际,身旁的墨玄奕冷然出声,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满:“林小姐,郡主已然向你致歉,不必再咄咄逼人。”
林芊芊脸色微变,望向墨玄奕的眼神中带着几分委屈:“王爷为何如此偏袒郡主?她分明没有半分诚意,而我只是据实而论……”
墨玄奕目光一寒,语气冰冷:“林小姐,不必再说了。郡主行事一向自有分寸,你不必多言。”
林芊芊被噎得脸色微红,咬了咬唇,低头不再作声,但心中的怨愤却愈发浓烈。
墨玄奕如此护着苏云晚,令她羞愤难平,心中暗暗发誓,定要在机会合适时让苏云晚颜面扫地。
苏云晚转身要走,林芊芊却仍不甘心,冷冷地开口:“苏郡主可真是好运,得王爷如此维护,不知是何福气。”
苏云晚懒得与她多费口舌,转身离去,对林芊芊的挑衅毫不在意。
然而,身后的墨玄奕却微微眯了眯眼,冷冷地扫了一眼林芊芊,意味深长地说道:“林小姐,若心性不端,纵然生在富贵之家,也不过如此。”
林芊芊闻言,脸色大变,却不敢再回话,唯有满腹愤恨地盯着苏云晚,心中怒气难平。
此时,站在一旁的三皇子见状,缓缓踱步上前,笑着对墨玄奕说道:“摄政王如此关照郡主,倒不如趁此机会将郡主赐婚,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这话一出,场中气氛顿时一凝,墨玄奕目光微冷,似是对三皇子的提议并不领情。
皇上看在眼里,微微眯起了眼,若有所思地说道:“三皇子所言极是,郡主年纪适婚,才貌出众,着实是一位良配,摄政王以为如何?”
墨玄奕一时未答,眸光沉沉地落在苏云晚身上,心绪难平。
苏云晚微微一笑,沉静地行礼道:“皇上盛情,云晚感激不尽。不过我尚未有意成婚,还请皇上见谅。”
殿中静谧,众人尚未从苏云晚拒婚的震惊中回神。
苏尚书见女儿竟当众顶撞皇上,心中又急又恼,立刻上前一步,恭敬地向皇上行礼告罪,语气中满是惶恐。
“皇上,臣教女无方,云晚无心之言竟冒犯圣听,还望皇上宽宥!”苏尚书低着头,眼中闪过一丝焦虑,生怕因苏云晚的言辞连累苏家。
他刚说完,苏云棠便缓步上前,假装担忧地开口道:“皇上,姐姐向来性子直,绝无冒犯之意。只是她年纪尚轻,话语不知分寸,还望皇上莫要怪罪。”
她的语气中带着请求,但眼神中却隐隐流露出一丝得意之色,在期待苏云晚因无礼而受罚。
殿中众人闻言,纷纷将目光投向苏云晚,似乎都在等着看她的笑话。
苏云晚微微一笑,目光平静地扫过苏尚书与苏云棠,唇角带起一抹冷淡的弧度。
她从容地上前一步,向皇上施了一礼,语气淡然而清晰:“皇上,我并非有意冒犯,只是心中有一事相求,今日宫宴上所设才艺比试,不知头筹是否真能获得一个愿望?”
她话音一出,殿内瞬间一片哗然,众人面面相觑,神情中满是惊讶和质疑。
苏云晚竟敢在这时候向皇上提愿望?她这分明是想借头筹来获得皇家的赏赐,未免也太过大胆!
一旁的苏尚书脸色顿时铁青,心中怒火中烧,急忙上前一步,高声道:“皇上,云晚虽是臣之女,但此言纯属她一人之意,与苏家无关!恳请皇上恕罪,苏家绝不会参与任何不合规矩之事。”
苏云棠在一旁看着父亲急切撇清关系的模样,眼中掠过一抹得意与冷笑。
她低声叹息,温声说道:“父亲莫要如此严厉,姐姐只是年轻,不通世事,或许并无恶意。但姐姐若因此获罪,难免让苏家蒙羞啊。”
她表面上似在为苏云晚求情,但话里话外却将苏云晚推向更加尴尬的境地,像是迫不及待地要她为此承担后果。
苏云晚微微一笑,神色依旧淡然,完全不在意父亲的冷淡和妹妹的暗讽。
她抬眸环顾四周,目光沉静:“云晚只代表自己,不曾想过依附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