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凝对陈夕的好奇心愈发浓厚。
这个男人身上有太多她不曾见过的东西——那种铁面无私的凛然、那种对权贵毫无畏惧的态度,还有他对百姓的真诚关怀。
这一切,仿佛是她从小在皇宫内无法触及的另一种生活的缩影。
她心底的那股好奇,像是无声的潮水,一点点将她卷入陈夕的世界。
唐婉凝对陈夕的态度与旁人明显不同。
陈夕并没有因为她看起来身份高贵而显得卑躬屈膝,反而总是用一种平等的方式与她相处,这让唐婉凝感到新奇和特别。
她从小就习惯了别人对她毕恭毕敬,而陈夕却不同,他似乎完全不在意她的背景,只是把她当作一个普通人。
这种对待,是她从未体会过的。
陈夕带着唐婉凝和翠儿进了衙门。
陈夕还在大门口,衙门里的捕快们就立刻起身行礼,大声喊道:“陈头儿回来了!”喊声带着几分敬畏,也有几分调侃。
几个捕快相互挤了挤眼睛,其中一个大声嚷嚷道:“哟,陈头儿今天还带了位姑娘回来,啧啧,这可是稀罕事啊!”
另一个捕快马上跟着起哄道:“陈头儿这是要金屋藏娇啊?我们是不是该准备贺礼了?”
“要不干脆把那几坛子好酒送上,也算我们的一份心意?”有人在旁边大笑。
陈夕听得哭笑不得,挥手道:“你们这帮家伙,别瞎说!人家是来凤溪城游玩的,你们别给我丢脸啊。”
捕快们哈哈大笑,更有人扯着嗓子道:“放心吧陈头儿,我们一定不会给你丢脸的!不过,要是陈头儿成了家,可别忘了请我们喝酒!”
唐婉凝站在一旁,看着捕快们起哄打趣,脸上不禁泛起了一丝笑意。
这衙门里的氛围如此轻松随意,显然陈夕在这些捕快心中不仅是上司,更像是朋友和兄长,这与她想象中的官府环境截然不同。
陈夕挥了挥手,不甚在意地说道:“行了行了,都忙你们的吧。”
唐婉凝看着这一幕,眼中露出了一丝笑意。
这衙门里的气氛轻松随意,显然这些捕快们对陈夕既敬畏又亲近,这与她想象中的官府环境完全不同。
刚走进衙门,一个捕快眼尖地看到了唐婉凝和翠儿,又问了起来。
“陈头儿,你今天还带人回来了?这位是……?”陈夕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到衙门深处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紧接着,一个魁梧的身影大步走了出来,正是陈铁山。
“哈哈哈,阿夕啊,怎么还带着姑娘回来?莫非是给自己找了个娘子不成?”
陈铁山大声打趣道,目光在唐婉凝和翠儿身上扫了一眼,看到翠儿站姿笔挺、目光锐利时,不禁暗自感叹:这位姑娘可不一般啊。
唐婉凝听到陈铁山的话,脸上微微泛起了一丝红晕,但很快恢复了镇定,带着几分礼貌地向陈铁山行礼:“这位想必是陈判官的兄长吧,在下唐婉凝,有礼了。”
陈铁山一听,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这姑娘的长相温婉端庄,即使身着普通布衣,也难掩其高贵的气质和出众的容貌,尤其是那从容自若的神态,显然不是普通百姓能有的。
再加上她身旁那个丫鬟深不可测的气势,陈铁山心中不禁犯嘀咕:自己这弟弟是从哪儿拐回来的大家闺秀?
不过陈铁山素来是个爽朗直率的人,他哈哈一笑,走上前拍了拍陈夕的肩膀:“好小子,这姑娘可不是一般人吧?你从哪儿找来的?”
陈夕无奈地笑了笑:“哥,你别瞎说,这位唐姑娘只是来凤溪城游览,我不过是尽地主之谊罢了。”
唐婉凝也微微一笑:“陈判官是个好人,带我参观了凤溪城的风土人情,真是让我受益匪浅。”
陈铁山挠了挠头,笑道:“这就好这就好。弟弟啊,既然有客人来了,咱们可不能怠慢,来,进来坐吧。”
衙门内,陈夕把唐婉凝和翠儿安顿好之后,便走到一旁继续处理公务。
陈铁山则好奇地走到唐婉凝身边,笑眯眯地说道:“唐姑娘,咱们坐下聊聊吧。”
三人坐下后,陈铁山递给唐婉凝一杯茶,笑道:“说起来,姑娘对凤溪城的事情似乎很了解。刚刚我听你提起流州的乱象,倒是让我颇感兴趣,不知你是怎么看的?”
唐婉凝接过茶杯,微微一笑:“陈大人谬赞了。我虽然只是一路游历,但这些日子也亲眼目睹了流州的混乱。各地匪患频发,百姓流离失所,粮食匮乏,地方官府疲于应对,甚至有的地方已然失控。此外,朝廷的力量逐渐减弱,难以及时调拨人手和资源,导致局势更加恶化。百姓们如浮萍一般,毫无依靠,许多人甚至陷入绝望。相比之下,凤溪城能够保持这般安定,实属不易,这自然离不开两位的努力与付出。”
陈铁山听了这番话,心中不由得对唐婉凝的见识感到惊讶。
她的谈吐优雅,言辞中透着对局势的深刻理解,显然不是一般人能有的见识。
他瞥了一眼坐在一旁功力不可测的翠儿,心中越发确定,眼前这位唐姑娘来头不小。
陈铁山笑道:“姑娘见识广博,的确非同一般。说实话,凤溪城现在虽然看似平静,但我们也在尽力维持。如今乱世之中,保持一方安定,实在不易。”
唐婉凝点了点头,目光中透出几分沉思:“确实如此,所以我也很钦佩陈判官和陈大人这样的努力。若是每个地方都能有像你们这样的人,或许百姓的生活会好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