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容锦敷衍地“嗯嗯”了两声,这才低头看了眼棋盘,上面黑白对垒,厮杀得激烈,局势正是落一子可翻盘的关键时候。
可是,不知为何,他就是怎么都静不下心来。
杨玉安看着谢容锦越皱越紧的眉头,赶忙端来一杯饮子递过去。
“阿锦,是不是热着了,喝口饮子歇一歇吧。”
谢容锦看了看依旧笑意盈盈的杨玉安,心里不安的感觉开始继续扩大。
今日是他早就同杨玉安约好出来的,可是一想到他要单独跟杨玉安出来,他不知为何就心有愧疚,昨晚特地去找了玉棠一次。
可是却被鹦歌给拦了下来。
他只知道,玉棠身子现下算是大好了,大夫给换了新方子,也许是在恢复元气,玉棠这些日子觉多,睡得也早。
他不愿打扰,只是推门进去,看了看已经熟睡的人儿,见她睡容恬淡柔和,便退了出去。
略略一盘算,他似乎已经有五天,没怎么和玉棠在一起了。
谢容锦将手中的棋子放在一边,起身站了起来。
“玉儿,今天就到这儿吧,我得先回府一趟。”
杨玉安望着谢容锦,神色看起来很是受伤。
“阿锦,我还做了你喜欢的糕饼和果子,你都不尝尝吗?”
谢容锦看着握着瓷盘手指发白的杨玉安,那股怜惜之情控制不住地翻涌着,他勉强夹起了一个糕饼,放在口中品尝了一下。
香甜软糯,是好吃的,只是,比起玉棠的做的,显得腻味了一些。
想到此处,谢容锦将糕饼放下,在杨玉安希冀的眼神里,再次说道:“玉儿,我是真的有事。下次再补偿你可好?”
杨玉安银牙紧咬,上一次,就因为玉棠的事,谢容锦差点丢下她一个人。
这一次,又要为了那个女人,丢下自己吗?
杨玉安眼眶泛红,拽着谢容锦的衣袖,轻轻摇着,“不好。阿锦,你忘记这里是哪里了吗?”
谢容锦没有搭腔,只是静静地注视着杨玉安。
杨玉安不知为何,感觉谢容锦的眼神有些冰冷,她不由收回了扯住谢容锦衣袖的手,调整了一下表情。
“阿锦,母亲也叮嘱了让我早些回去,现下天色也不早了,我们一起回去可好?”
她眉眼微垂,鼻尖泛红,神情委屈,看起来像是个被欺负惨了的小兔子。
见她不再强留,谢容锦也收了冷硬的神色。
“那便快些使唤人来收拾吧。”,谢容锦说完便大步离开,去寻自己的马匹。
等谢容锦回到侯府时,府里已经在准备点灯了。
他一个跨步下马,将手中长鞭随手一丢,扔给了一旁的马夫。
“玉棠呢?”,谢容锦一边快步往后院走,一边问身边的人。
府门口迎上来的几人,互相打了个眼色,谁都不敢回答谢容锦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