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崔辩叙说晚上回家有什么消息让人带口信结果一晚上没人来,宫宴上杀人这得多大的事儿啊?昨儿晚上的宴会去的人可都是朝堂上有头有脸的
可周英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宫宴上死了人,其余的那就一概不知的了,知道大概的历史江上弦倒不至于忧心忡忡,她甚至有些不道德的高兴。
已知:武媚娘享年八十二且死者是因谶语而死,求:死者何人。
这道题无论怎么解,武媚娘都应该算是没事儿了。
至于死的究竟是何人,等崔辩叙来了肯定会告诉她的。
果然,中午的时候小崔就骑着马儿来了,他面色如常,完全看不出来昨晚上经历了有同僚在面上被杀的刺激。
“你知道了?”崔辩叙看到她满脸的好奇猜出她可能是已经听说了些消息:“也是,酒楼一向消息多。”
江上弦点点头,两只手一块使劲儿把屁股底下的凳子朝他边上挪了挪:“知道的不多,只知道昨儿晚上宫宴上有人死了,半夜的时候家外头有金吾卫的人打马而过,骑的很快。”
“没有死”
崔辩叙诧异彷佛听到了什么离谱的事情,随后想起长安城中流言的离谱程度便又觉得也不算太过奇怪:“是左武卫将军,武连郡公李君羡昨日被贬,革去官职,保留爵位在府中自省,昨夜你听到的动静应当是金吾卫的人押送他回府的。”
“啊?没死啊?”江上弦错愕之余,决定收回之前对周英的夸赞,这都啥跟啥啊,这小道消息也忒不靠谱了,这人还没死呢,不过就是贬官革职在家反省罢了,到他嘴里就成死翘翘了。
“阿弥陀佛,早上听人说是因谶语而死,倒将我吓了一跳。”小江低下头,装作一副心有戚戚的模样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胸肌:“好好的宫宴若是突然死了人,五娘还不得吓着?我还想着下晌抽个时间瞧瞧她去呢。”
“怎会?陛下乃明君”
崔辩叙挑了挑眉意有所指:“如何会当众因这莫须有的名头杀人。”
“要杀也要慢慢的找个好名头再将人杀了才是”江上弦将他未说出口的话小声嘀咕了出来,听得崔辩叙原本还正色的表情一松,眉眼间带出笑意来,嘴里却还是不轻不重的斥道:“混说,此话日后”
他顿了顿似是怕将人吓到了日后在自己面前都不敢随便说话,又放缓了语气补充道:“日后只可同我一人说。”
“是,我晓得的。”江上弦乖巧的应了,默默腹诽:姐还能自己跟自己说!
“可昨儿陛下是因何事处置的武连郡公?”李君羡她知道啊,赵文卓演的呗,和贾静雯演的武媚娘是一对呗!童年电视剧她小江还能不知道?
崔辩叙将一杯酒推到她面前:“尝尝,这是幽州那边来的,叫什么马酒,说此酒味似融甘露,香疑酿醴泉。我喝着倒是不习惯,我阿娘也是极爱的,说是有股子奶味儿,你若喜欢,送荔枝酒的时候一道儿送去。”
马酒?
江上弦拿起酒杯抽了抽,是乳白色的,想来是用马奶酿制,不过以她的嗅觉,压根不需要凑近了闻,那股子奶类发酵酒的酸味就直冲天灵盖了:“这酒酸的叻。”
“是,味道极酸。”崔辩叙说的时候下意识吞了一口唾沫,这味道他喝了一次便不想再喝第二次,若不是赵玥很爱喝,想着女子的口味应当差不多他也不会特意拿来给江上弦尝尝。
出于礼貌,江上弦小小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抿了一口,立刻被酸的龇牙咧嘴,五官离家出走:“哎呀,哎呀。”
崔辩叙瞧的喷笑了出来,伸手就要去接她手里的杯子:“不习惯便别喝了,这种奶酒大多都是这般。”
骆驼奶、羊奶、马奶、牦牛奶反正都是酸的。
谁知江上弦硬着头皮顶着一张鬼迷日眼的脸一口将剩下的都干了,喝完还浑身颤抖了一下:“嘶,这味儿,喝惯了应当也还好,不过即是崔夫人爱喝, 我也不好夺人所好,这还是给夫人留着吧。”
这酒不太甜,酸味重,还带着股浓郁的奶味儿,度数不高,若是喝的惯的人只怕是极爱喝的,她不爱喝酸味重的酒,相比较起来她还是更爱喝桂花米酒这类清甜不酸的。
方才她是怕浪费硬着头皮喝的,要是再给她送几坛子,为了不浪费,她们家只能对着一起边打颤儿边喝了,想想那画面就有些过于美妙了。
崔辩叙憋着笑将剩下的那小坛子马酒拿远了些才开始接着回答她刚才的问题:“武连郡公酒后无状冲撞了后宫嫔妃,引得陛下勃然大怒”
“谁?该不会是”江上弦觉得自己的眉毛可能在抽筋,不是吧?
崔辩叙点点头:“正如你所想。”
这叫啥?这叫啥?!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缘分?说实话如果不是电视剧江上弦根本不会知道真有李君羡这么个人,她还以为都是电视上编的呢,没想到还真有这么回事儿。
具体情节她早不记得了,只记得贾静雯的道姑服很薄很透,那个叫什么盈盈的是个狠人,还有个小太监被她折磨死了,至于李君羡,她光记得赵文卓有多帅了
“听闻武连郡公生的甚是俊朗”她实在太好奇了,眼里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完全压制不住!这可是跟武媚娘谈恋爱、跟皇帝抢女人的主儿啊!
多么小众的赛道啊!在他之后敢这么惦记皇帝女人的还是温太医和多尔衮呢!
崔辩叙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两下,他觉得自己有必要重新了解一下未来娘子了,她怎么对男子的容貌如此感兴趣?
感兴趣也就罢了,问题是:“你究竟从何处听来的流言?”
他怎么从来没有听人说过武连郡公长得好?他亲眼瞧了好些回,五大三粗的,标准的武人长相,个子也不高
最重要的是:“武连郡公今年已四十有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