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是运输环节出了问题,东子顺藤摸瓜一查,还真被他查到了些东西,车队里的一个帮工,是郑小梅的表哥,上一次跟着车队去毅烽营送了一趟货物之后,就辞工了,之后就没有了踪迹。
东子找到郑小梅表哥的家里,说是他已经离家一个多月了,中途并没有回来,这显而易见就是做贼心虚了。
东子怕他跑了,又怕他被人灭了口,调派了更多的人手去查。大网撒下去,终于在第三天的中午,在云州与益州边境的一个破庙里找到了他。
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只剩半条命了。被救回来之后,就把他知道的事情倒豆子一样倒了出来。
原来,他一直都心仪郑小梅,可看着她嫁人,他也只有祝福的份。可不想,郑小梅才成亲不过一个月,她就哭着找到了在郑记草本上工的他,哭着说夫家虐待她,许氏就是为了报复她,专门给她找了一个会打人脾气又不好年纪又大还和郑长庚有仇的老头子。
一阵梨花带雨的哭诉之后,表哥就心疼的答应了她的请求,终于偷偷把一种药材加到运往毅烽营的药材里面,只要和毅烽营的药材生意好告吹了,郑家就不可能在攀上韩将军,没有了韩将军,郑家就没有了威胁,她也就能好好过日子了。
郑小梅,又是她!
郑采薇的眼里都是冰霜。当初就不应该心软收留她,母亲还好心帮她物色人家,现在倒成了攻陷郑家的工具了。
想要郑记草本完蛋,你还嫩了点!
此时的郑采薇,已经出了金沙,他一面吩咐冬青去拿人,一面疾驰,直奔毅烽营的驻地。
闻卿旭一直悄悄跟在她的身后没有露面,他静静的看着她冷静自持的稳住括局面,抽丝剥茧的找到幕后之人,对她的倾慕,又更多了几分,不过,他只敢把这份倾慕压在心底,以陌生人的身份,悄悄的陪在他身边。
毅烽营。
“将军,您可回来了,又有三个士兵的伤口在溃烂了,军医看了,也没有解决的办法。”看到韩庭轩回来,楚副将焦急的把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不知道军营里的从哪里知道给军中供凝血跑的郑记草本的东家,是韩将军的未婚妻,大家都在说将军徇私舞弊赚黑心钱,现在军心已经开始动荡,再这样下去,整个毅烽营,怕是要乱。
韩庭轩面沉如水,选择在这种时候动手,背后之人果然好心计。
“可有去云城的百草堂请石神医和白芨姑娘过来。”郑采薇走后,韩媛媛不愿意住在军营中,和石神医一起走了,说是去云城的百草堂。
“去找过了,店里的伙计说他们外出采药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楚副将一路小跑才能跟上韩庭轩的步伐,一边走,一边汇报情况。
事情竟这么巧,专挑大家都不在的时候!
“你这样,先把有疫情的伤员集中到一地,还有,摸排一下,最近都有哪些人用过凝血散,是从哪个军医手中领的药,出现伤口溃烂的那些人的药是从哪里领的,追根溯源”事涉整个军营和苗苗,韩庭轩不敢大意,一点点亲自把事情有条不紊的安排下去。
那天听到消息的韩庭熙急匆匆赶过来,就看到韩庭轩已经基本上稳定了局面,他稍稍松了口气。他虽然留在毅烽营贴身护卫皇上,但因为并不是这里的主帅,平时他很少在军营中出现,而且为了皇上的安全,他们几人都很少露面,所以,他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
“将军,将军,”那边一个小兵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单膝跪在韩庭轩跟前,“军营外有人求见,是个姑娘,”他因为跑了太急,说到这里的时候,有些气短的停下来,换气。
“姑娘?可是郑姑娘?”韩庭轩激动的站起来,难道是苗苗听到消息,赶过来了。
“啊,哦,不是,是个不认识的姑娘,但是她说,她有办法医治伤患伤口溃烂的症状。”小兵咽了咽口水,黑着脸的将军看上去有些可怕。
能够医治溃烂的伤口?难道是媛媛?不,不会是她,要真的是她,她才不会说着这么含糊其辞,早就把“百草堂白芨姑娘”的名号帮出来了。
那就是其他的人,这个时候上门求见,真是司马昭之心呢。
“不见,让她回去,就说我们军营没有伤口溃烂的士兵。”韩庭轩一挥手,直接让人打发走。
喧闹的大帐终于安静下来,韩庭轩托着腮,在沉思昨天的事情,他现在也没有想通,自己怎么会突然就跟着傅娇走了,还有苗苗,怎么都不听自己解释一句,就直接离开了呢,自己忽略了她,确实是自己的不对,可,你好歹让自己辩解一下啊, 怎么连辩解的机会都不给,就给自己判死刑了呢。
还有父王,他明明就是知道一些事情了,为什么又不告诉自己呢,到底谁才是他的儿子啊。
还有苗苗,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应该要过来毅烽营吧。不,不对,不管她来不来,自己也得抽空去找她一趟,把事情说清楚了才行。
可是,她当时走的那么决绝,她,是不是心里根本没有自己啊?
越想,韩庭轩越加的不确定,越想,越觉得慌,苗苗她是不是根本不在乎自己,和自己订婚,不过是觉得不好拒绝自己罢了。
是这样吗?
不是的,她还给自己打造了“飞影”剑,一看就是精心设计的。
不,那是因为你给她送了簪子,礼尚往来而已,她还给王爷和韩媛媛都送过她设计的暗器呢。
苗苗,你的心里,真的一点都没有我么?
矛盾又不自信的韩庭轩,差点把案桌上的一盆兰花薅秃了。
“将军,将军,请将军还我们公道。”
“请将军开恩,让大夫为我们医治。”
“请将军明查,还我们公道。”
“”
大帐外,突然喧哗起来,韩庭轩听得青筋暴起,好,好得很,竟然敢在自己的眼皮子地下耍阴招,看来是活的不耐烦了。
“来人,木青,木青!”
木青前脚打后脚的进来,一眼就看到了桌子上自己这段时间精心呵护的兰花,额头直突突,但扫到韩庭轩黑的很锅底一般的脸,抿了抿嘴,没有敢说兰花的事情。
“将军,请吩咐。”
“把外面的人带进来。”韩庭轩捏了捏眉心,不能让他们在外面闹下去,容易动摇军心。“派人去查,我不拒绝的之前那个女人的消息是谁散播出去了,既然管不住自己的嘴,那以后都不用开口了。”
“是。”木青心下一颤,好像从公子身上,看到了王爷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