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芸角依旧低着头,“王爷,明日奴婢就要回紫禁城待嫁了,奴婢不在您身边,您要照顾好自己!”
“小傻瓜!”永琪抬手掸掉她小两把头上的积雪,“这话若是让皇额娘听见,怕是又要责备本王了。”
“本王娶你,是要敬你爱你,不是要让你照顾本王的饮食起居的。”
“令娘娘说了,等到成婚之后,你就去女学帮衬着,这样日后跟本王说话也硬气!”
胡芸角抬起头,眼睛里充满了希冀,“王爷的意思是,奴婢也可以去女学?”
“当然!你为什么不可以?皇额娘说了,以后天下的女子都可以!”永琪道。
门口的海兰脸色阴沉如冰。
她踩着花盆底,一步步的走了进来,“永琪,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没有主见了?”
“张口闭口皇额娘,你是大清的阿哥,爱新觉罗的子孙,想的应该是建功立业,扩充疆土,怎么倒是被情情爱爱绊住脚了?”
“额娘?”永琪愣了一下。
胡芸角连忙抽回手,跪在地上规规矩矩的行礼,“奴婢给愉太妃请安,祝愉太妃万福金安、岁岁常康。”
海兰居高临下的看着胡芸角,步步逼近,在胡芸角的面前停下,摘掉手上的护甲,抬起手,猛地抽了下去,“啪!”
清脆的声音仿佛把周遭落下的碎雪都吓得停了下来。
“额娘,你做什么!”
永琪走过去,护住了胡芸角,心疼的看着她脸上的红肿。
海兰重新戴上护甲,“你不督促王爷读书,竟在这荒度时光?”
“怎么着?你儿子要考状元啊?”阿箬倚在门廊的柱子上,抱着暖手炉子戏谑的看着这一幕。
海兰听着这阴阳怪气的声音,忍不住回头瞪了一眼,“你怎么在这?”
阿箬摇头晃脑的走了下来,“索绰伦府邸就在荣亲王府的不远处,嫔妾来给胡芸角添妆啊!”
说着,还不忘上前把跪在地上的两小只拉了起来。
“这荣亲王府还真是热闹,若非永琪说想吃嫔妾做的醉鸭,怕是嫔妾还看不到愉太妃如此风光这一幕呢!”
海兰皱紧眉头,“身为大清的阿哥,怎么会贪口腹之欲?特意让太嫔给你做醉鸭,成何体统?”
“大清的阿哥,大清的阿哥……”阿箬不屑的打量着海兰,“如今你也是支楞起来了,不再是嫔妾可以随意抽巴掌的了。”
“你没生养过,自然不知道慈母之心!”海兰据理力争。
阿箬抬手抹了抹胡芸角的脸颊,“嫔妾的确没生过,但是这五阿哥从小到大,我见的次数可比你多多了!”
“还读书上进,怎么着,你是要让你儿子考状元,还是谋朝篡位啊?”
“别以为嫔妾不知,你不就是瞧不上胡芸角是接生姥姥的女儿吗?”
“你别忘了,那时候太后身边只有胡芸角一个女孩,那也是当眼珠子疼大的。”
“你打了她,不就是打太后的脸面吗!”
“阿箬!”海兰厉声打断了她,“你是在这挑拨离间本宫和太后之间的关系吗?”
“珂里叶特氏·海兰,别以为你是太妃,我这个太嫔就怕了你了!你我都是奴婢出身,你瞧不起她和瞧不起你自己又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