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听了这话,深吸一口气,调转方向朝着早就被李玉命人收拾出来的西偏殿走去。
海兰蹙紧眉头,质问阿箬,“到底主仆一场,你背主求荣也就罢了,又何故苦苦相逼?”
阿箬打量着如今头上戴着满佃点翠、身上穿着满绣旗装、脚上踩着蜀锦花盆底的海兰,痴笑了一下,“你头上戴的、身上穿的、脚上踩的哪样不是祺贵妃赏的?”
“若说背主求荣,嫔妾不过是想让自己过的好一点,不用三天两头的被罚跪、毁容。”
“海贵人您呢?”
“处处享受着贵妃娘娘给你的优待,却心心念念想的都是这个自私自利、自以为是的姐姐。”
“你才是真真的白眼狼!”
“你!”海兰气的浑身发颤,“姐姐与我有知遇之恩!”
“呵呵!”阿箬翻了个白眼,朝着自己的东偏殿走去,“姐姐姐姐,混来混去还不如冷宫一个侍卫在她心中重要,何必自取其辱呢?”
海兰听了这话,看着依旧斗志昂扬的凌云彻,眉眼间不由得流露出了杀气。
……
三日后,储秀宫酿的杨梅醉终于好了。
瓜六兴奋不已,嚷嚷着要给皇后和慧贵妃一人拿去一缸。
去请安的路上,魏嬿婉跟在后面愁眉不展,“娘娘,大阿哥说了,喝酒伤身,让奴婢时时刻刻从旁警醒着您点。”
“您不听规劝就算了,怎么还拿去与两位娘娘分享?”
“到时候,大阿哥怕是又要念奴婢了。”
瓜六捏了一下魏嬿婉满是胶原蛋白的脸颊,“自古以来哪有儿子管额娘的道理?他若是皮子紧了,你替着本宫赏给他一顿鞭子即可!”
“娘娘!”魏嬿婉揉着脸,眼巴巴的看着瓜六,甚是可怜,“您可真能为难奴婢!”
啧!
好像一只小萌宠,这谁能不心动呢?
瓜六抬手,捏住她另一边脸颊,“可惜本宫不是男人,不然……”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如懿沙哑低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凌云彻,如今春桃败了,倒是这芍药开的正旺,可本常在素来只爱梅花,这夏日的满园景致倒是欣赏不来了。”
凌云彻?
魏嬿婉停住脚步,循声望去,发现凌云彻正跟着如懿并肩而行,看方向应该也是去长春宫给皇后请安的。
如懿今日穿了一套天青色绣着黄色花朵的旗装,头上戴着红宝石珠花,倘若不看她那张脸,着实是精致好看的。
许是冷宫蹉跎,亦或是身旁如今无人伺候,看看如懿,再看看身旁的瓜六。
倒是有些两代人的错觉了。
凌云彻满眼宠溺的看向如懿,“娴主儿高洁,自然不喜这些俗物。”
魏嬿婉抬手,抚摸着自己小两把头上戴着的一朵小小的芍药绒花,心下一沉,略带委屈的嘟囔了一句,“娘娘,奴婢成俗物了。”
瓜六拉着她躲到了视线看不到的地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旗头,随手摘下来一支镶宝石碧玺花簪插在了魏嬿婉的头上,满意的欣赏着,“你这一支,顶她那浑身上下全部家当了。”
魏嬿婉又惊又喜,跪在了地上,“娘娘,这不合规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