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本格格是死过一次的人,还怕你那点子惩罚不成?景泰,走,回院儿里打个盹儿去。”
瓜六怡然自得的从太师椅上站起来,纤长的手指轻轻搭在景泰的掌心之上,在走到那群太监身边的时候,不可一世的说道,“今儿个差事做的不错,去本格格院儿里领赏吧!”
待她走了之后,惢心连忙上前扶住青樱,“主儿,疼吗?奴婢陪您和阿箬姐姐去上药!”
阿箬自己站起来,揉了揉有些泛酸的膝盖,抚摸上自己的脸颊。
她的脸火辣辣的,应该只是有些许的红肿,比起前几日被泼的那碗有毒的糙米薏仁羹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了。
不过,她还是跟着青樱和惢心走进了房间。
青樱歪坐在桌前,拿着一面八宝鎏金铜镜,双眼含泪的打量着自己已经没了本来面目的脸。
惢心手指颤抖,“主儿,要不请个府医吧。”
“嘶——”青樱翘起戴着护甲的手指,轻轻的触摸嘴角的伤口,只一下就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她用力的眨了两下眼睛,面无表情的说道,“诸英摔倒,是她自己不小心,与我有何干系?”
“这瓜尔佳氏分明就是拿着鸡毛当令箭,等本主儿去告诉王爷,王爷定会惩罚她的。”
惢心抿紧双唇,迟疑了片刻,“主儿,王爷这回还没回府,不如这会奴婢先去给您请府医吧!”
青樱放下手里的铜镜,似笑非笑的看向惢心,“你可有注意到瓜尔佳氏脖子上挂的红玛瑙珠子?”
“今日本主儿闻到了,忽然想起这是年幼时候在姑母库房中见到的,那东西可不是什么红玛瑙。”
“而是,红麝香珠子。”
“还记得当日我们三个一同入府,福晋赏给我和高曦月的是这对赤金鸳鸯镯子。”
“而赏给瓜尔佳氏的就是那串红玛瑙珠子了。”
“想必瓜尔佳氏愚钝张狂并不知道那是害人的物件,若是她知道是福晋害她受宠一年有余,却未有过身孕,你说她会如何?”
惢心微微摇头,“奴婢不知。”
青樱起身转了个圈,“势必离心,她平日里愿意给福晋当马前卒,本主儿就让她明一明这效忠的人是何其歹毒。”
“到时候瓜尔佳氏、富察氏一族离心,本主儿也就不会再受此等搓磨了!”
惢心努力挤出笑颜,“主儿聪慧。主儿,奴婢还是先给您请府医吧!”
青樱无所谓的摆了个手,最终把目光落在阿箬的脸上。
这才发现阿箬的脸颊不过就是微红发肿,与她的面目全非截然相反,她震惊之余,苦笑了一下,“到底是做奴婢的,就是要比本主皮实一些。”
“阿箬,记得你那里还有些舒痕胶,去给本主儿拿来吧!”
阿箬撇嘴应下,转身去了自己的庑房,并不情愿的拿出了还剩下大半盒的舒痕胶。
如今她也是彻彻底底的看清了青樱的真面目了。
嘴上说着什么都不争,却让惢心靠着关系去找王爷身边的太监。
一边想让王爷惩治瓜尔佳氏,一边还要用人家名贵的舒痕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