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批人手从两艘船上下来,大量的物资通过市舶司采买运上船。
“不行,不行!这段时间丝绸的价格涨了三成,不行,必须按照新的价格交易。不然你们一匹丝绸都带不回去!”
“这是为什么?我们从泉州过来这里,那边也就涨价了一成,而你们这里居然涨价了三成!你们在搞什么阴谋?”
“注意你的言辞,丝绸减产有很多种因素,跟你们这些外藩人士说得着吗?不买就走!有的是人要购买丝绸!”
“那就给我说说,为什么大宋的丝绸今年减产了?是龙井的蚕农减少了?还是烧丝出现了问题?谁来给我说道说道?”
“哪来的黄口小儿,这里是杭州市舶司,不是你等来捣蛋的地方!再不滚,就将你等全都拿下!”
“那我就要看看,你们谁敢拿下我?”
早就等候在一旁的虎翼水军,一个个膀大腰圆扑向那些市舶司的小吏和衙役。
“来人啊!有人来市舶司闹事啦!”
呼啦啦冲出来数百官兵,领头的那个嘴里叼着一根麦秆儿,“什么人?胆子如此痴肥,敢跑到杭州市舶司来捣乱?给本将军全都拿下,押回大牢听候审讯!”
赵祯搓着手指,看向虎翼水军那边,又转头看向了杨景宗那边,嘴角浮起笑意,“某乃东京晓晓淖是也,你等身为朝廷官员,欺压外藩商人,哄抬物价,可知罪吗?”
“黄口小儿,胆子不小!给本将军拿了!”
数百将士蜂拥而上,却被一群配军组成的水军打倒在地。
杨景宗早就带着皇城司的人将那几名市舶司涉事官员给拿下了。
“皇城司办案,将杭州市舶司提举市舶司叫来!本勾当想要知道,谁给他的权利,肆意哄抬物价,刁难外藩商人的?”
“不必了,直接将人全都拿下,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我就不信,下面的官吏胡作非为,他提举市舶司会不知情?”
“微臣领旨!都带回去!”
“看样子,要延后几日离开了。”
东京政事堂是两日后收到的消息,也是大为震惊。
要知道五大市舶司担负起了大宋的财政压力,每年可以收入四十二万贯钱,刚够支付辽人岁币的。
要是任由这些贪官污吏上下其手,市舶司还怎么正常做生意?
“敢问阁下可是《东京周刊》的执笔人东京晓晓淖?”
“你有何事?”
对眼前的大食人,赵祯提不起丝毫的兴趣。
“我知道他们打压我们,是因为有人找到了他们,愿意用高价吃下这一整批货。”
“对方是什么人?”
“不知道,只知道这些人出手阔绰,听闻来自京城。与皇室关系莫逆。”
皇室?
好胆!
“知道这些人的去处吗?”
“自然知道,这里很多外藩人都知道。我知道你有背景,我们商队必须买到足量的丝绸回去才能挣到钱。”
“如今一匹丝绸在巴格达可以卖到多少钱?”
听到赵祯口中说出他们的首都名字,大食商人有些惊讶。
“翻一倍是最低的。”
“你很不老实,不过看在你给的消息份上,这次就帮帮你,不过没有下次,因为你不诚实!”
很快,一名皇城司的密谍就小跑着过来,赵祯在他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指了指一旁的大食商人。
那个人原先弯着腰,一脸讨好的样子,在看到大食商人后,一张脸都拉了下来,朝着库房那边指了指,将大食商人带去购置商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