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不大,但分量极重。
宛如冰天雪地刺骨的寒风,以他为中心朝着四面八方逼压而去。
靠在他怀中的苏婉禾也觉得后背发凉。
她小心翼翼抬头,只看到司北琛那紧绷的下颌线。
众人没想到他会突然出现,还以保护欲极强的姿态守着苏婉禾。
苏逸山心中虽然有些紧张,但他毕竟是长辈,又怎么能在晚辈面前失了面子?
所以他板着一张脸冷冷道:“苏婉禾毫无教养,竟然敢对长辈动手,身为她父亲,我教训她天经地义,怎么,北琛还管到我头上了?”
“岳父,子不教父子过,要是女儿犯了错,理应你这个当父亲的承担,你却将所有过错推到她头上。我很好奇能将我这情绪稳定的太太,都被逼得对长辈动手,这位长辈究竟是做了什么天理难容的事?”
随着司北琛加入,其她小辈们也都跟了进来看戏。
司以柠和司以轩都不约而同维护自己妈妈,“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是她殴打长辈的理由,没家教就是没家教。”
“哟,以柠妹妹这话说的,你母亲也是婉禾的继母,甚至连爷爷都是长辈,你这句没家教好大顶帽子是往谁身上扣呢?”
“够了!”
苏老爷子狠狠拍桌,神情冷漠扫向众人,“都给我闭嘴,看看你们像什么话?婉禾冲动了点,逸山这个当父亲的也是如此,让北琛看笑话了。”
他想要一笔带过,司北琛压根就不吃他这一套。
“爷爷,以前我太太在苏家过的什么日子我没法追究,我在司家就说过,她既已嫁给了我,就容不得任何人欺负她。”
苏婉禾没想到司北琛会这么刚,老爷子都要和稀泥将此事带过,他显然不这么想。
老爷子眼神半眯,“北琛的意思是?”
“谁打了我太太,给她道歉。”
苏逸山冷笑一声:“真是笑话,天底下哪有父亲给女儿道歉的?”
“可能是风俗不同吧,小时候我爸冤枉了我一次,我把他胡子都给拔光了,他还得给我赔不是。”
司北琛正面刚上苏逸山,“你们苏家的子女只是联姻的工具人么?”
“道歉的前提是她做对了,她殴打长辈,便是对簿公堂那也是她的错。”
“岳父,都什么年代了,你还拿道德绑架那一套来唬人,长辈要是为老不尊,打了又如何?”
说这话的时候司北琛说不出的狂傲,哪怕在一家子姓苏的面前,他也没有半点怯场。
“宝贝,告诉老公她刚刚做什么了?”
这一句宝贝和老公,让苏婉禾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但一想到他是在给自己撑腰,她等了十几年,没等到苏家人,却等来了联姻对象。
她觉得可笑又无奈,也有一抹小雀跃。
至少,这一次她不再是一个人孤军奋战。
她小鸟依人靠在司北琛怀中委屈巴巴道:“她骂我妈。”
苏家人你一言我一嘴又开始讽刺林秀栀,“大伯母,这就是你不对了,当年你是怎么上位的难道都忘记了?”
“哎,可怜我那大伯母死的好惨啊……”
“听说当年要不是大伯母出手帮忙,某人早就冻死街头了,最后却被人抢了老公,真是好心没好报。”
二房三房的人立马开始阴阳怪气,反正出丑的是大房,跟她们又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