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她重新冰封自己的心脏,以利益为阶梯,她连自己的婚姻都赌了出去。
她本以为就算爷爷再怎么重男轻女,她的业绩在这里,他总是无话可说的。
可今天她才知道,所谓的亲情才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
苏家没有一个人欢迎她回来,都恨不得她死在国外再也不回来。
真正给她温暖的却是她利用的工具人司北琛。
指甲抚过杯子,她笑了。
笑自己的愚蠢,也笑亲情的可笑,有着相同血缘却做着这世上最冰冷的事。
司北琛的余光一直打量着她,苏家的事情他有些耳闻,大致能猜到一些事。
但他没有多嘴询问,安静驾驶着车辆,直到别墅。
他不喜欢外人在,佣人会在白天收拾完屋子,在他下班前离开。
所以家里的灯是亮着的,停车时,苏婉禾转头就看到客厅的那盏灯。
很暖的光芒。
副驾驶车门打开,他将她抱了下来。
“看什么呢?”
她摇头,情绪已经稳定了许多,“没什么。”
下雨天,花瓣被打落了一地,带着些悲凉的意味。
男人抱着她的身体,踩着湿漉漉的地面,将她带回了家。
原本她对这幢陌生的房子没什么感情,可是在这一晚,她突然有了一种名为家的归宿感。
他的身体也早就湿透了,他却没有在意,将她抱回了浴缸,放起了热水。
“你先泡个澡,然后一会儿下来吃饭。”
她摇头,“我不饿。”
男人的手掌落到她的头顶,“事已至此,先吃饭吧。”
她噗嗤一笑,“我减肥。”
“给你点减肥餐。”
说完他绅士关上了门。
苏婉禾泡在浴缸里,像是一条搁浅的美人鱼,眼神空洞看着天花板。
她不理解,为什么陌生人都可以对她关心,但是家人却这么冷淡呢?
如果她的父亲不爱她,为什么要将她带到这个世界上来?
天底下真的有不爱自己孩子的父亲吗?
小时候她的生日他总是缺席,她可以给他找借口,是他太忙了。
可是后来她才知道,自己的生日和苏以柠是同一天。
每次他没回来,都是在那个小家里陪着他们过生日。
十岁那年,父亲说的这次会回来的。
可惜,离她生日还有一天的时候,她的母亲离开了。
他的父亲似乎忘记了一切。
眼泪顺着脸颊一颗颗砸落在水里。
多年的努力没有得到家人的正视。
没有人爱她,她真是失败啊。
苏婉禾往下一沉。
水从四面八方漫过了她的头顶。
人活着,究竟有什么意义呢?
突然一条手臂将她从水里捞了起来,她对上男人满是寒意的眼睛。
那张英俊的脸溅满了水珠,他声音冰冷:“苏婉禾,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