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苏途的怒吼和咆哮,在整个永夜下升腾。
苏途能够感觉到伴随着自己的这声怒吼落下,那篡改‘日记’的手微微的顿了顿。
“这世界还真是有趣啊!”
“万族悬挂在天,星河璀璨无数,说不清的神秘和伟岸陈设着,还有你这样的超出一切认知,将整个星河把玩在手中的家伙。”
“有趣,有趣,太有趣了!!”
苏途抬头,眼中爆发出了惊人的信念,嘴角带着张狂至极的笑容。
“不管你什么,不论伱是什么,你应该无法杀死我吧?这是某种规则,或者是某种束缚,不然比起改写记忆,对你而言,杀死我更容易些吧??”
“好!!那么好!!!那就尽管遮掩这一切吧,哪怕你将真相埋藏的再死,将一切的掩埋的再深,哪怕我遗忘了这一切,未来我也会于诸天登顶,亲眼看到这一切!!”
“我会将你想要掩埋的,葬送的,全部挖出来,全部!!”
苏途的眼中爆发着前所未有的自信,他相信即将关于这一切的记忆被掩埋,那么自己也会在未来重新揭开一切。
直到最后,他不仅要将一切揭开,还要
将那肆意妄为的白玉手掌,连同背后一切,全部碾碎,捏烂,彻底的将其杀死!!!
一定!!一定!!!
苏途在心底怒吼着,面对那手托星河的不可知,此刻少年心头没有半点恐惧,半点无措,有的则是可以将一切颠覆的愤怒!!
他的声音在时空皆停的世界震震回荡。
继而下一刻!!
苏途只感觉有种虚无的联系浮现了,那蜕变的本我天地开启了!
随后,一股说不出的力量自苏途的心神之中汹涌而出。
他看不到,亦感觉不到,但他清晰的知道那原本欲要更迭他记忆的力量褪去了。
周围的空间和时间重新回归了正轨。
永夜下有怪物在嘶吼,琥珀神子跪在地上诉说着他所知道的一切,苏途站在原地,一切种种记忆皆不曾变更。
仿佛刚才的那一切,都不曾发生,都是一场幻梦,是苏途的错觉。
然而那蜕变完成的本我天地,却在告诉苏途,这一切,都不是幻想。
“那力量退走了?”
“是因为你们么?”
苏途低声的说说着,他像是询问着自己,也像是询问着新开天地内的神异们。
但四下无声,谁也给不了他答案。
苏途飞速的消化着刚才感受到的一切。
为什么偏偏是自己能够免除他的遮掩,能够想到这些,能够记下这些。
“是因为我的灵魂重活二世么”
这是苏途唯一能够想到的理由,相较于那些道主,至高,他最特殊的地方,就是灵魂没有遗忘前世的记忆,说不出是穿越,还是再活一世。
这是苏途最大的秘密,也是他最特殊之处。
那白玉大手遮掩墟灵和兽,对于人族有着说不清的恶意,也就是说,这场遮掩本就是针对人族而来。
而苏途作为唯一能够不被遮掩的存在,即便他不想做什么,也注定会被指引到这一切之上。
而现在,他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一切,他更不可能装作若无其事。
“总有一天,我会知晓一切的。”
他抬头窥见天穹,心中低语。
星河的起始,万界的尽头,一切寂灭和新生的终点,在这里每时每刻都有星辰在诞生,在覆灭。
一个笼罩在白光之下,好似烛火的影子在其中不断地晃动着。
在他的对面,站着三道身影。
一道温柔的剪影,一个倒骑坐骑的懒散影子,一个穿着宽大道袍杀气腾腾的高大男人。
“你们,选择了他么?”
“我无法干预他,但他却不是应劫之人。”
那烛火开口说着。
“不是我们选择了他,而是他在选择我们。”
“这一切原本就不是限制。”温柔剪影轻声的说着。
白玉烛火缓缓燃烧,拿在火中有恒古的苍老:“太早了,他太早知晓这一切,他现在还很弱小。”
“但他不会永远这么弱小!”
高大男子掷地有声的说着,身后四把杀意升腾的剑影晃动,仿佛四方杀伐天地。
“这和规矩不符。”
烛火说着。
“我该等待的是灭劫之人,可他不是,他是一个例外,按照规矩,我该抹除他的记忆,如果无法抹除,便需要”
但话音未落,四方剑影晃动,顷刻浮现在了烛火周遭,杀伐之意顷刻宣泄,如同血海决堤,欲要淹没星河。
“幸好,你没有完整的说出这句话,不然我也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
高大男子声音低沉,话语的杀意仿佛能令天塌地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