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范大哥和白大哥承包了整理厨房的家务活,我则坐在电视机前歪头靠在殷长烬肩上看宫斗剧。
看得正起劲,一保镖突然径直走进来,送给他一袋药,“老板,这是赵教授刚刚让人送过来的,服用剂量写在里面那张纸条上。”
“嗯,知道了。”
我趴在他肩上指着袋子里那些红黄药丸问:“这是什么药?你生病了?”
他拆开袋子,拿出两包送到我手里:
“这是给你拿的,养神经的药物,前些天带你去体检,检查报告上说你神经衰弱,应该是之前被凤家吓到了,我就让赵教授拿点可以解决这个问题,顺便给你压惊的特效药。”
“他是不是和你说……我脑子不好。”我低头沉声问。
他不甚明白地拧眉:“神经衰弱是压力过大导致的,和脑子有什么关系?”
我拿着药别过头嘟囔:“你带我去体检不就是想检查我有没有病……”
适不适合给你当老婆么!
“的确是为了检查夫人体质怎样,但,也是为了尽早给夫人调养。”
他搂住我,真挚说:
“我不知道夫人你从前过得都是怎样的生活,也不晓得你到底受了多少苦。
你从凤家过来,看起来是个健全的姑娘,可实际上夜里总会惊厥做噩梦,你畏寒惧冷,就像一个外表精美内里却早已千疮百孔的瓷娃娃。
如果我不及时修复你,无论未来我怎样珍视你,把你放在手心呵护,你也会有碎掉的那天。
凤栀栀,我不许你比我死得早……你该长命百岁,该世世无忧。”
真诚的言语悄然打动了我的心,我昂头不可思议地看他,胸膛里那颗冰冷多年的心脏越发跳动有力。
原来我真的误会他了。
我张了张嘴,想问他检查我生育能力的事,但好巧不巧,锦书带着舞会化妆师跑过来给我化妆了。
“哥,嫂子!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收拾收拾去公司啦!”
卡在嗓门眼的话被我硬咽了回去。
人都来了,我也不好意思赖在他怀里不去,只能乖乖站起来和他说:“那我先去化妆了……”
算了,等从舞会回来再说。
他依依不舍地松开我手,“去吧。”
我被锦书拽去了一楼旁边的更衣室,先换上好看的礼裙,再被化妆师各种折腾,里一层外一层的上妆画眉涂口红。
捯饬了将近一个小时,妆造师才把我这件完美的作品送出去交差。
水蓝色的礼裙,头发被梳起盘在脑后,鬓边戴着蓝水晶浪花状发饰,脸上的妆画得自然服帖,杏眸桃腮,柳眉樱唇。
真不愧是跟过剧组画过女主演的大手子,上的妆既能无限放大脸部优点,又不显假,不至于妆前妆后像换头……
五点多那会子殷立疆两口子与殷志国一家已经先开车离开了殷宅,五点半我和殷长烬才带着锦书慢悠悠赶过去。
车子行驶在广阔的大道上,我不适应摸着脑袋,靠在殷长烬肩上打瞌睡。
农历八月的天已经开始转凉了,太阳下山得早,晚上六点马路上就亮起了橘色路灯。
豪车路过那条常走的黎山大道时,导航突然提示前面堵车,需要等待二十多分钟才能驶上正道。
司机为了赶时间就和殷长烬提议换条道走,那条道虽然偏了些,但却畅行无阻,不用一直堵在路上耽搁事。
这会子正是市区的下班晚高峰,殷长烬看了眼腕上的镶钻表盘,允许了司机绕路从其他道走。
而司机挑的新路线,正是黎山脚下的那条山路——
许是这条路委实太偏了,政府懒得在路边加装路灯,是以整条大道都是漆黑一片,坐在车内一眼根本望不到头,前方路况全靠车前两大灯照明。
路上一辆车都没有,司机也放心大胆地猛踩油门一路往前冲。
锦书坐在我身边往窗外看,搓了搓胳膊脊背发凉:
“这黎山可是有名的阴山,白天都阴气重的不行,晚上更吓人。嫂子你看,山上全是碑!”
我靠着殷长烬取暖:
“黎山我听说过,据说这边原来是古代的乱葬岗,古代官府在菜市口处斩完犯人就会让衙役把犯人尸体运到这边的后山,直接丢在山坡上。
附近的人也经常会把一些无主尸首扔进去,再后来京城各个区域要开发建商业楼,政府就不允许老百姓私自把先人挖坑土葬了,那些老百姓迫不得已,只能把已故亲人葬进黎山。
这么多年过去,黎山就成了一个大型坟场,埋了这么多阴人尸骨,附近的磁场肯定会有所改变。”
“可不是么。”
锦书也往我身边挤了挤,偎着我保暖,
“我听说啊,这条道之所以没有人愿意走,就是因为黎山阴气太盛,从这条道过的车辆极容易发生车祸!前年有辆车从这边经过,路走一半,汽车莫名失控撞出护栏,直接栽进了旁边一个石坑里。
石坑明明不深,就算掉下去也不至于死人。但嫂子你猜怎么着,那车掉下去竟然自燃起来了。
等消防救援赶到的时候,车体还没烧烂,车里的人却已经烧焦了,从救护车上下来的医生只是粗略检查一遍,就宣布车主死亡了!”
“车主坐在车里,被烧焦了?”我皱眉思索,“那这座山,的确煞气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