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窦彤伯母的心目中,旧时候的算命先生,教书先生,以及以前那种给人写信的,都可以归到有学问的人里面去,所以一听说展步会算命,不自觉的就非常敬重。
窦彤也在大伯母的耳边悄悄说道:“对啊伯母,您还记不记得曾经那个柳神仙?”
听到窦彤的问话,大伯母急忙点了点头:“当然记得,那不是你父亲的忘年交么,那可真是神仙一样的人物,当初咱们窦家发迹,避过好几次大劫难,不都是他出手帮咱们化解的么,只是我一个妇道人家,哪里有资格和人家有半点接触。”
大伯母一听到展步的师傅,顿时心中激动,但是语气里却有一种难以掩饰的遗憾。
窦彤于是神秘的一笑,在大伯母的耳边轻声说道:“他就是柳神仙的徒弟!”
“啊?真的吗?”一边说着,窦彤的伯母竟然急忙把座位让了出来,对展步说道:“先生您坐!”
看到这里,窦建兵和汪森不由目瞪口呆!汪森更是心中一懵,自己明明是想贬低展步的身份,让窦彤的伯母认为展步只是一个江湖骗子,怎么窦彤的伯母不但对展步没有丝毫的怀疑和反感,反倒是这么尊重?
展步自己也没料到窦彤的伯母竟然会这样敬重自己,就算一般人求卦问卜,那也是要先试一下先生水准的,可是窦彤的伯母竟然根本就不怀疑。
展步不知道的是,实在是展步的师傅曾经给这位贵妇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大师教出来的徒弟,怎么可能会弱?
而窦彤却掩着嘴一笑,她最清楚自己的大伯母,思想陈旧固执,笃信风水,经常会去庙里上香,有时候也抽签解签。
虽然总是不准确,但是她还是乐不彼此,如果人家先生解卦不准,她也总是会说,是自己心不诚,所以人家才会算不准,从来都不会觉得谁是骗子。
而且,大伯母一生中最信的就数柳神仙,在窦家,不少子弟其实都多少听说过柳神仙的事迹,但是大多数人却只是当个荒诞的故事来听,但是大伯母却非常清楚,那不是故事,而是确有其事。
此时听说展步竟然是柳神仙的徒弟,自然敬重无比。
不过展步当然不能坐在窦彤的椅子上,自己的师傅与窦彤的父亲是至交好友,所以依照辈分,自己是晚辈。展步急忙从旁边拉过了张椅子坐了下来,同时也学着窦彤说道:“那按照辈分,我也喊您伯母吧,哪有让长辈给晚辈让座的,那不是让我折寿么。”
听到展步的话,窦彤暗暗给了展步一个算你聪明的眼神,同时讨好的给大伯母捏着肩膀,一边说道:“伯母,您可不要看展步的年龄不大,但是却有真本事,算卦很准的,这一点汪森先生应该特别的深有感触。”
汪森听到窦彤这么说,顿时脸色通红,虽然那件事已经发生了,但也只是在小范围内流传而已,如今事情渐渐平息,他当然不想那件事被一再的提起。
而窦彤的伯母却不知道怎么回事,于是很好奇的对汪森求证道:“真的吗?难道你已经验证过了?”
汪森的脸憋得通红,但又不能说不是,否则的话,窦彤肯定能绘声绘色的把那日的情景全给抖搂出来,于是他含糊的说道:“算他蒙的准。”
展步也不由一阵莞尔,窦彤也不是好惹的人,窦建兵与大伯母来这里闹事,一看就是汪森在背后捣灵体,窦彤当然不介意揭汪森的旧伤疤。
窦彤却不打算放过汪森,于是说道:“呵呵,什么叫蒙的准?要不要我把当日的情形原原本本的说出来啊?让大家听听,究竟是展步有真本事,还是就像你说的那样,是蒙的。”
汪森此时涨红着脸,却不敢再多狡辩,只能很不自在的说道:“是很准,很准……”
窦彤的大伯母没有注意到汪森的窘状,听到汪森的肯定,窦彤的伯母顿时来了兴趣,也忘了自己今天究竟是来做什么了,于是对展步问道:“那你能不能也帮我算算呢?”
汪森暗自松了口气,幸亏窦彤的伯母没有多少好奇心,没追着自己的事情不放,不然今天肯定出丑不可。
窦彤也一笑,暂时放过了汪森,对展步打了个眼色,展步自然明白什么意思,不过是想要借助自己的嘴,让她大伯母放她一马而已。
展步点了点头,但是窦建兵却不干了,展步明显是窦彤的救兵,大伯母又那么信风水相术,要是展步胡说几句,那还不是忽悠的大伯母团团转?到时候自己这个位置肯定抢不来了。
于是窦建兵急忙说道:“伯母,咱们先做完正事,让小妹把文件签了,再说别的,免得夜长梦多!”
展步此时听到窦建兵那么着急,目光也落在了那叠文件上,文件头是几个黑色的大字:引咎辞职涵。下面就是密密麻麻的小子,估计是数落窦彤的不是,让窦彤主动引退的一个文件。
展步一阵冷笑,这可真是心急啊,想必是学校董事会的那群老家伙又商量出的新招,此时刘明明的事情还没眉目呢,那群老家伙已经开始想新招了,估计是对展步有点怕,怕展步和窦彤再次上演绝地反击,所以提前准备。
展步于是说道:“还引咎辞职,校长根本就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辞职?只不过是某些人想要小事化大而已。”
展步看了一眼窦建兵,不用想他都知道董事会玩的什么把戏,无非是说只要窦彤下来,校长还是窦家的子弟里出,万一窦彤不自愿下来,等股东们发话,校长可能就不从窦家的子弟里面选了,于是撺掇了个最没用,最好控制的家伙来与窦彤争权。
对董事会来说,他们不需要一个如窦彤一般强势的女校长,他们需要一个对董事会言听计从,甚至什么都不管不问的傀儡,无疑,在窦家的直系子弟中,窦建兵最符合这个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