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石阶两旁，一棵棵银杏树并肩而立，微风吹风，树木摇晃，片片金黄落叶缓缓飘落，落在石阶之上。

身着粗布麻袍的老者手持一杆扫帚，正弯着腰，不紧不慢地清扫着落叶，从上到下，再从下到上，如此循环往复，仿佛他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累一般。

歪脖子树的另一边，是一间深褐色的小木屋，木屋旁种着一棵桂花树，只是如今已经是光秃秃的状态了。

树下，雕刻着花纹的木桌木椅整齐摆放，桌子上放着素色的茶具，看着这一幕，叶尘的心没来由地平静了下来。

他什么也没说，缓缓走到了老者身旁，轻声开口道：“不知前辈如何称呼？”

老者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依旧在清扫着石阶。

“前辈？”

叶尘声音大了一些，老者这才停下清扫的动作，颤巍巍转过身来朝他看去，他脸上皱纹遍布，如同一道道深浅不一的沟壑，似乎是因为常年劳作的缘故，脸上、手背都有崩裂的口子。

黑里透黄的皮肤显得很是粗糙，还有一股子烟味散发开来。

“后生你说什么？”

老者颤巍巍抬起浑浊的眼眸看向叶尘，声音苍老而嘶哑。

“未请教前辈名讳？”

叶尘声音又大了几分。

闻言，老者笑了两声摆摆手：“一个扫地老翁罢了，称不上什么前辈，你若是不嫌弃的话，我姓姜，叫我一声老伯便是。”

说完，姜老便是重新握着扫帚清扫着落叶，仿佛方才的一切根本没有发生一般，嘴里却是念叨着：“苍龙顶已经多少年没有最近这么热闹了，若是他还在的话，肯定很开心。”

姜老说着，脸上不由得浮现出笑意。

听到这话，叶尘心中升起一股子好奇：“老伯您住在这山顶上，整日里清扫这石阶，难道这石阶上有什么大道至理吗？”

闻言，姜老呵呵笑了两声：“老头子不懂什么大道，我只知道，多多清扫石阶，他说不定有一日会回来呢。”

“谁？”

叶尘问道。

“苍玄啊。”

姜老脸上笑容止住，清扫石阶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他抬起头来看着远处的天际。

叶尘的心中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苍玄……

是苍玄圣主吗？

还是另有他指？

“那小家伙可调皮了，当年老头子躺在桂花树下的躺椅上假寐时，这小子爬到我身上揪我的胡子。”

说着说着，姜老不由得笑了起来，不过很快这笑容便是消失不见，便见他长叹一声道：“可惜，那小家伙当日与我说什么他要择日飞升、羽化登仙之类的话，自那以后便再也没来这里找过我。”

“老头子觉得，他可能是生我的气了，我就在这清扫这石阶等他回来。”

说着，姜老看向叶尘，笑容慈祥：“你不知道，他可喜欢老头子抱着他，坐在这石阶上数两边的银杏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