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公听闻白家二房的话,勃然大怒。
白家的大管家吓得老胳膊老腿全在克制着抖,但似乎没啥效果,好像抖得更加厉害。
厅堂中,有他的小儿子虞烆之和邓氏邓妙温双双跪在地,邓妙温眼里噙着泪,似满腔的委屈,楚楚可怜得很。
其中利弊安国公不是不清楚,白家这几年每年孝敬到安国公府的就有上百万两白银,除去钱财,京城好几处优等宅子以及上好的田地全是白家明里暗里给的。这次白家二房出了事,他若不帮,白家要是反咬一口,说安国公府收了他们的钱财,恐怕只会给皇后惹来麻烦,若是帮了,这案情一看就知道十分恶劣,再说宁王殿下参手了,早晚会惊动到皇上,还是会惹来麻烦。
安国公思来想去,只想到更狠毒的法子,那就是找人秘密了结了白家二房。
他如此一想,便安慰儿媳妇邓氏:“这事我会想法子,你和烆之先回房去。”
“谢谢父亲,温儿不孝,让父亲担忧了。”
虞烆之先起身,再将妻子扶起,安慰她:“父亲说会帮你姐姐就一定会帮的,你尽管放心好。”
“嗯,谢谢夫君为我担忧了。”
送走邓氏回房,虞烆之又来到正堂,问父亲:“爹,你想过怎么解决没有?若是没有白家的这些钱财支持,姐姐那边和我们府邸的开支可不小,再说,你都答应我纳倩儿过门了……”
“你个混账东西,你姐姐那边已经是焦头烂额,我还怎么敢去找她为你媳妇娘家的蠢姐姐求情?你那个妾室暂要缓缓,别到时惹怒邓家,咱们还想着如何要钱?”
“爹,这次白家的管家带来多少?我看着马车都装来好几辆。”
“……”
话说秦炳锐送方家人回梁州,白凌逸和方氏暂且留在沐州等候最终的审判。
朱锦佑在沐州又购了一处大宅子。
秦洛珘和白家母子暂住在府上。
夏凉和严轩跟着秦炳锐送方家人回梁州,顺便去接“飞虎队”和狗腿子们来沐州。
沐州城离京城只有五六日的路程,姚公公也懒得催他们,反正这到了天子脚下,想他们也逃不掉。
一年前,洛珘只在沐州城外的清水村待过,想起来,时间不过是瞬间即逝。
她趁着闲暇功夫,想四下逛逛。
朱锦佑说他也正好没事,可以陪她一块走走。
宋四:那一桌的卷宗您都还没看完一半,这是没事吗?
沐州城就不似梁州城文人墨客的风雅,更不似潭州的民风开放,也比不过江州的繁荣昌盛,沐州给洛珘的感觉是,特别深沉,人与人之间太多客气,繁琐。
或许这就是离京城太近的缘故吧!
洛珘转了一圈,路上卖小吃的不多,但是各种首饰铺子居多,白家基本上垄断了几条最繁荣的街道,几乎各行各业都有涉及。
待洛珘站到最大的一家香料铺子前,朱锦佑问她:“是不是想买香料,走,我带你去,这任何一种香料没有我不识得的。”
洛珘摇摇头:“不去了,我只是在想,这个生意是不是特别赚钱?”
朱锦佑哭笑不得。
她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赚钱。
“姑娘只赚钱,不花钱也不太好。”
洛珘从随身携带的挎包里掏出一支用木纹装饰成的唇膏,笑着道:“这种特别清香的味道我也会制作,而且还有大大的用途。”
“你这是什么?”
“润唇膏,对嘴唇有滋润的作用。”
朱锦佑笑了笑,调侃道:“难怪我说有时看你的嘴唇,都跟抹了猪油一样……”
洛珘:……
“好看。”
洛珘苦笑一声:“这门生意肯定好,若是做成洗澡的香胰子,可以涂抹嘴唇的唇膏,抹脸的面霜,洗头发的洗发液,都是香香的,肯定很多人喜欢。”
朱锦佑忍不住靠近她,凑她头上吸了吸鼻:“我就说你发丝上怎么会有淡淡的香味,不同于熏香味。”
洛珘无了个语,他现在真是够恶心的,她都好几天没洗头了。
俩人走了一阵,便走到离东门不远的街道,这边相对繁荣的街道冷静许多,或是说,路上行人穿着上明显寒碜不少。
东市全是一些卖柴米油盐酱醋茶的铺子,多数卖的都是老百姓最大需求的东西。
直到,洛珘的目光落在一家木匠铺子上。
她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
清水村的龚大叔和刘大哥,刘大哥此刻坐在一辆竹轮椅上编织着竹子,龚大叔在低头捡东西。
朱锦佑用手碰碰洛珘的脑袋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