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雨云间25

君酒捋了捋胡子，沉吟道：“具体要先等老道看完诊再说。”

“是是是，是这个理”张志全一听这话，瞬间打消了对君酒的一部分怀疑。

他连忙朝着一旁的管家招手，“去，将娘子叫出来，怎么说话不用我教吧？”

这半年来，来家里的医师不知道有多少，他们已经习惯了。

见到这一幕，君酒眉梢微挑。看着熟稔的行为也能猜出张志全见过的人不少，可在张家娘子未曾痊愈的情况下。张志全见到她依旧热情不减，不管心里怎么想，至少礼数到位了。

怪不得人家家大业大呢，这钱活该他挣啊！君酒感叹了几声，便坐下等着张家女娘的到来。期间时不时和张志全聊上两句，顺便问问张家娘子得这种病的经过。

张志全听到这话又开始苦恼，“我们就是不知道啊，不知怎么得就…”

“父亲…”一道女声打断了张志全的话，君酒顺着声音望过去。来人身着依稀淡紫色的裙子，脸上戴着一层厚厚的面纱。

和君酒对视的第一眼，便快速地将视线挪开。眼神空洞的很，里面不含任何期待。

也对，半年时间都治不好，怎么可能还有期待呢？

“道长，这就是小女。现在可以开始诊脉了吗？”

君酒微微点头，示意张家娘子伸出手腕。对方照做，一搭上对方的脉络君酒却是有些诧异。但面上却丝毫不显。她收回手，温和道：“娘子可否将面纱拿下来，让老道瞧瞧你的脸？”

此话一出，原本还算镇定的张娘子，瞬间就想站起身，眼中带着惊恐、不愿意、害怕等情绪。

却被君酒及时摁住，她盯着张娘子的眼睛，边温和地安抚道：“别怕，我是个医师，望闻问切都是为了治好你的病！”

一旁的张志全也反应过来，挥退了四周的下人。

下人走的飞快，一溜烟，在场只剩下三人。

有了君酒的催眠，张娘子重新恢复镇定。周围没人，她犹豫了半天，还是将面纱取了下来。

面纱落地的那一刻，旁边传来张志全吸气的声音。“怎么会这样？怎么又严重了？”

“当然会更严重，因为娘子压根不是病。”君酒表情忽然严肃起来，“她这是沾染上了污秽之气！”

“污秽之气？”父女俩皆瞪大了双眼，半年来君酒是第一个能解释出为什么会长疮的人。

但这解释了还不如不解释呢。

张志全心里有些失望，觉得君酒肯定又是个骗吃骗喝的老骗子。

但一改往常，张娘子却很信任君酒，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一种直觉吧。

于是很主动地问：“道长，您说得污秽之气是指？”

“尸气！”君酒不假思索道：“娘子应该接触了用尸油浸泡过的东西”她顿了顿又继续道：“当然，用嘴巴接触也是解除。”

“呕——”嘴巴接触还能是什么？自然是吃进肚子里。

不管君酒这话是不是真，张娘子起码是被恶心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