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走着,街边却迎面走来一手持折扇的富家公子。
那公子一身红色锦袍,身后跟着一群下人,瞧着分外威风。
冷不丁与谢砚之一行人相遇。
因着那富家公子风流倜傥,行步甚快,不防撞上了卢知意。
卢知意出于母亲的本性,连忙用手护住了自己的肚子。
谢砚之揽住险些被撞倒的卢知意,皱了皱眉,脸上显出几丝不悦。
谁知还不待谢砚之开腔,那红衣公子就吊儿郎当地说道,“谁啊,这么不长眼,敢撞本公子。”
卢知意站稳后,瞧见面前撞自己的人这副嘴脸,当即道,“你撞了人,怎得还这般嚣张?”
谢砚之低头对着卢知意道,“知知,这会可还好?有没有不舒服?”
卢知意看向谢砚之,摇摇头,“我没事。”
那公子这才正眼瞧了自己撞上的人,是个女人,还挺着肚子,秦景泽嗤笑一声,“呦,本公子还当是谁呢?原来是个大着肚子的美娇娘。”
说着,秦景泽便抬起手,准备往卢知意的脸上摸。
谢砚之则一脚将秦景泽踹倒在地,声音带着怒意,“混账,离她远些。”
秦景泽不防,被谢砚之猛踹一脚,在地上摔了个狗啃泥,身后的下人忙凑过去,将秦景泽扶起,“公子。”
秦景泽气得面色铁青,“好大的胆子,敢动本公子,你是哪家的人,瞧你这岁数,配这女人倒是大了,这女人可是你小妾?本公子今日就非要她不可了。”
李常立在一旁心惊胆战,天子最忌讳自己的年龄,如今这公子说什么,天子岁数大,与皇后娘娘不配,可不真真是往天子心口上戳。
秦景泽说着,就要凑近卢知意。
谢砚之皱着眉,拦住秦景泽的手,骨头折断的声音响起,秦景泽叫喊道,“我的手,疼死了,你知道本公子是谁吗?敢动本公子。”
谢砚之冷笑,接过李常递过来的绣着青竹的方帕,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而后甩手将方帕扔到地上,“不管你是哪家的人,都动不了我夫人。”
秦景泽心道稀奇,“小爷我是永川侯府嫡次子秦景泽,我兄长尚华阳长公主,可是当朝驸马,我想要你夫人,你能奈我何?”
谢砚之冷冷道,“我道是谁,原来是永川侯府的人,真是大胆。”
永川侯府,谢砚之心里暗道,这些年还真是疏忽了他们家,从前先帝在时,永川侯府尚华阳长公主,华阳长公主颇得先帝宠爱,永川侯府倒是过的颇为荣光。
先帝去后,他亦忽视了他们家,不曾知道这永川侯府竟是如此骄奢淫逸,实在混账!
“小爷我就是大胆,你这夫人长得如此娇俏,今夜我还想一尝芳泽呢。”
谢砚之听到秦景泽这话,怒不可遏,唤来躲在暗处的暗卫,“给朕拿下他,朕倒要瞧瞧,你有几个胆子,肖想朕的皇后!”
李常早就在一旁瞧着这场闹剧,冷眼旁观永川侯府的这公子作死,动土动到陛下和皇后娘娘身上了,可真是胆子大。
如今听到陛下吩咐,十几个暗卫从暗处跳出来,不费吹灰之力,将秦景泽一干人等按倒在地。
谢砚之对着李常道,“将这永川侯府的人都给朕押到大理寺的牢里,另外通知华阳和驸马秦行简,叫他们进宫来见朕。”
“是。”
跪倒在地上的秦景泽一行人听到面前男子自称为“朕”,脸色青了又紫,紫了又青,吓得不住地颤抖,“你是陛下?”
李常在一旁提起嗓子,心里一阵唏嘘,“永川侯府的少爷,随咱家去大理寺的监牢里吧。”
秦景泽这才知道,今日自己犯了多大的错,当街调戏皇后,辱骂天子,真是踢到铁板上了。
秦景泽是永川侯夫人老蚌怀珠得来的儿子,又因着是幼子,平日里格外娇宠,才养成了这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平日里走街串巷,掠去几个年轻女子,倒也无人敢说些什么。
即便是出了什么事,也多半是永川侯夫人拿银钱了事。
这才让秦景泽越发不知天高地厚。
也因着秦景泽这般不学无术的模样,永川侯从不敢在宫宴时带他入宫,是以秦景泽便也从未见过天子和卢皇后。
这才酿成今日之祸。
消息传至永川侯府时,永川侯夫人惊地直接打翻了茶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