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钟阮星没见识,她长这么大就没住过这么豪华的房子。
视野实在是好,辽远开阔,灯火辉煌的北京城尽收眼底,万家灯火像一场灯光秀,她坐在宽阔的阳台上一边吃饭一边欣赏夜景,在心里给自己鼓劲:要努力工作攒钱!以后给爸妈也买这样漂亮的房子!
这么大的阳台,佑佑也可以种她喜欢的花养她喜欢的小动物了。
从始至终,哪怕是一瞬间,她也没有过将这套写了她名字的豪宅占为己有的念头。
宋谨行处理完工作,捏了捏鼻梁抬头看去,那道熟悉的背影坐在空旷的阳台上,却再无他身上曾经的孤独感。新的灵魂如阳光一样炽烈,便使得这具身体和这热闹的世界交相辉映,也发光了起来。
某个回头的瞬间,自己那张总是不苟言笑的脸上露出一个生动的笑,朝他挥挥手:“工作完啦?吃饭吧。”
直到从微波炉端出来的温热饭菜摆到他面前,宋谨行还有些愣神,听到她不放心地嘱咐:“你要记得按时吃饭哈,一日三餐都不能少,别给我也整出胃病来。”
他闻到浓郁的饭香,突然就有些饿了,点了点头:“好。”
吃完饭,交接完今天的事情,两人就准备各自回家了。钟阮星自然有车接送,白白霸占了霸总的私人司机,怪不好意思的:“我让付岭安排人送你回家吧。”
宋谨行摇头:“不必,我自己打车。”他又问:“你有驾照吗?”
钟阮星说:“有啊,我还有车呢,你下次出来可以开,就停在小区的地下车库167号车位,钥匙挂在玄关的。”
宋谨行表示了解了。
等她被付岭接走,才收拾东西打了车回到钟家。
天刚黑时的小区是人最多的时候,遛娃的家长们成群结队,广场舞的音响震天响,宋谨行戴着口罩压低帽檐,在人群中匆匆穿梭。
突然有道稚嫩的声音穿过喧嚣传进他耳朵:“姐姐!姐姐!”
宋谨行脚步一顿,转头看去。
果然是钟佑,像一只脏兮兮的小狗横冲直撞地扑过来,宋谨行下意识蹲下身去接她,小女孩一头扎进他怀里,手上还拿着一根碎冰冰,小手被冻得冰凉,直往他颈上揣。
宋谨行抱着她站起来,皱眉:“怎么一个人?”
“不是啊。”钟佑嗦了一口碎冰冰,嘴巴一圈都被冻红了:“爸爸妈妈在那里!”
宋谨行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果然看见钟父带着钟母坐在花坛边,正在看人家跳广场舞。钟佑挥手大喊:“妈妈,爸爸,姐姐回来啦!”
两人看见钟阮星,钟父扶着钟母起身走过来。钟母的神情迷茫又懵懂,直到看见两个女儿,眼睛才渐渐聚焦,脸上攒出一个笑来。
她加快脚步,走到他身边时拉过他的手像小孩子献宝一样:“星星,给你。”
宋谨行一只手抱着钟佑,低下头看向自己摊开的手掌。
那里躺着一颗彩纸包裹的水果糖。
钟母拉着他的手,显得很高兴:“星星,跟妈妈回家。”
宋谨行动了动唇,依旧无法喊出那个字。
他就像一只牵线木偶,神情僵硬地被钟母牵着往家里走去,钟佑在他怀里扭来扭去,还把啃得破破烂烂的碎冰冰塞到他嘴边:“姐姐,给你吃一口,只能吃小小一口哈。”
宋谨行面无表情舔了一口。
钟父就跟在他们身后,像一棵沉默的大树,守护着这个小小的家。
家里保姆刘彩刚洗完碗打扫了厨房,看见宋谨行回来,莫名就有些心虚,把水果切好了放到茶几上,小心翼翼地汇报工作:“钟小姐,家里都收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