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那么多女人,挤破了头皮,打破了脑袋,也要进宫做皇帝的女人,又有谁回对这一切不感兴趣呢?
裴太后那么狂热的想将皇权抓在自己手里,百般与萧长凌作对,说白了,就是舍不下这份荣耀与高高在上。
到最后,她何尝不是被权利所吞噬了呢?
但,接受众人朝拜的风光虽好,但是等晚上,卸下后冠,与厚重凤袍时,沈沉鱼还是累的连腰都直不起来,晚饭直接不吃,只简单沐浴一下,便想上床睡觉。
但萧长凌拉住了她“今天是你做皇后的第一天,名义上,是咱俩成婚的第一天,你怎么能早睡,过来陪朕喝几杯。”
“咱都成亲几年了?你不腻歪啊?”沈沉鱼满脸无奈,十分想去睡觉,但萧长凌不分由说的拉着她在饭桌前坐了下来。
满桌子琳琅满目摆的都是吃食,萧长凌拎起一壶酒,在两个杯子里都倒满了,然后递给沈沉鱼一杯:“合卺酒,得喝。”
这也是为了一个好的兆头。
沈沉鱼伸手接了,凑到鼻子底下一闻,眼睛就亮了:“是花雕酒?那我喝!”
“朕特地命人准备的,就知道你除了这个,什么都不能喝。”萧长凌宠溺的看了沈沉鱼一眼,两个人甜甜蜜蜜的喝了酒,萧长凌拿起玉筷,夹了一片蜜汁藕放到沈沉鱼面前的碟子里:“吃些菜。”
沈沉鱼听话的点点头。
只有两个人的寝宫内,布置的喜庆而又华丽,饭后,沈沉鱼被萧长凌拉着,在窗前赏了好一会儿月亮,才终于能够回去睡觉。
躺在萧长凌臂弯里时,沈沉鱼迷迷糊糊的想着,从今天起,她是皇后了,还是太子他娘。
若说人生里还有什么不满足的,那就是沈家灭门之案的凶手,至今还逍遥法外,而她却无能为力这一件事情了。
但这件事情,沈沉鱼打算袖手旁观。
裴太后已经失去了所有,亲生儿子萧长于,把持在手中多年的权利,留给她的,是寂寞空虚,以及恶毒的名声,以裴太后要强的性子,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痛苦了。
她越痛苦,沈沉鱼就越开心。
最后,迷迷糊糊睡过去时,她口中喃喃道:“长凌,你是不是也觉得,让太后就这么活着,是对她最大的惩罚?”
萧长凌闻言,垂眸定定的看向沈沉鱼。
但可惜的是,沈沉鱼已经睡着了。
“到底是有多累……”
萧长凌的手抚摸过沈沉鱼的脸颊,嘴唇,宠溺的看着,舍不得移开。
关于西北那些事,他一直都没有开口向沈沉鱼询问过一个字。但内心里其实已经猜测了七七八八。
沈沉鱼,他的女人,被死对头老六夺去,不可能一点便宜没占。
作为一个帝王,当然不能容忍这些。
可若是因此而失去沈沉鱼,萧长凌觉得,那样他会更痛苦。
不如就这样吧,就当那一切是个梦,过去就过去了。
……
第二天一大早,沈沉鱼便醒了。
刚起床更衣洗漱,红玉便一脸急匆匆的从外头走了进来:“娘娘,坤宁宫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太后娘娘病情恶化了,一大早,好些太医都过去了……”
沈沉鱼面色一变,忙吩咐道:“你们几个,动作快点!”
“是!娘娘!”
四周的宫女们连忙加快了手中动作,她们都十分清楚,皇后新立,作为儿媳,太后生病,自然是要第一时间守候在病榻前,若是去的晚了,很可能被人诟病。
娘娘被人诟病,她们自然少不了责罚。
“发生了何事?”
萧长凌今日不用上早朝,难得的多睡了一会儿,此时终于被吵醒。
沈沉鱼一边拿起耳坠往耳朵上戴,一边回头看了萧长凌一眼,语气匆匆:“太后病了,臣妾要过去看看。”
“病了?”萧长凌咀嚼着这两个字,完美无缺的脸上露出一丝厌恶。
“那朕也得好好瞧瞧去。”
再无丝毫睡意,萧长凌翻身而起,几个宫女连忙过去服侍他更衣。
半个时辰之后,年轻的帝后二人携手往坤宁宫而去。
而坤宁宫门前的台阶上,此时已经聚集了不少的朝中大臣,乌压压一大片。
萧长凌不由自主的抬头看了看天色。卯时刚过一点点,太阳才刚刚露出地平线,这些人是什么时候到的?平日里上早朝都没有这么早的!
“众位大人,早啊!”萧长凌大步上前,冷冷冲着众臣们望了一眼。
“微臣参见陛下!”
一大早就被皇帝陛下蔑视,有些做贼心虚的,已经低下头去,可就是有那些胆子特别大的,对萧长凌的冷脸视若无睹,这人自然是林相。
“陛下,听说太后娘娘昨儿个半夜里就病了,宫人们也不敢打搅陛下与皇后娘娘……”林相上上下下的打量萧长凌,以及跟在他身边,盛装打扮的沈沉鱼,那目光里含着一抹轻视:“陛下与娘娘,休息的可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