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怎么样?”
问出口,萧长凌才发觉自己的声音有多么干涩难听。
这一夜,最煎熬的人就是他。
“太子殿下喝了药已经睡了,暂时无碍。”苏锦姑姑从屋子里走出来:“四殿下说过的话,想必不会忘记吧?”
他说过,只要让沈沉鱼进屋救治太子,就任凭皇后处置。
“请姑姑告诉母后。”萧长凌先是一喜,接着苦笑出声:“昨夜之事的真相,还有待查证。”
“奴婢会禀报娘娘的。”
苏锦目光复杂的看他一眼,扭头对侍卫道:“押下去吧!”
萧长凌目不斜视,然而一颗心却渐渐变空。
“娘娘说过,殿下只有查清楚了事实真相,才可以进屋探视太子,殿下请回。”
……
地牢里哀嚎之声四起,配合着打板子与各种刑具之声,简直如人间地狱。
所有与此事有关之人,萧长凌全都抓了过来。
大家都受刑罚,只有芸侧妃一个人例外。
可这滋味也不好受。
芸侧妃简直想堵住耳朵,那些惨叫声,弄的她连隔夜饭都快要吐出来了。
“好了,停下吧。”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萧长凌开口:“把珠儿带上来。”
不一会儿,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被抬了上来,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
芸侧妃被这惨状惊呆了。
忽然,有什么碰到了她的脚尖,她低头,就看见一只沾满了鲜血的手指伸了伸,正好碰到她的鞋子。
“啊!——”
芸侧妃一声尖叫,猛的抬脚狠狠踩在那手指上。
“唔……”
手指的主人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拦住她。”
萧长凌一声令下,两个侍卫立刻抓住了又踢又打的芸侧妃,架着她面对萧长凌。
芸侧妃又惊又怕,不住的尖叫起来:“我没有下毒!这件事情与我无关!王爷把我抓起来,难道就不怕我父亲安定侯怪罪么?”
“安定侯若是知道太子是你谋害的,怕是立刻逐你出族。”萧长凌冷冷道:“消停一点,否则谢方芸,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芸侧妃瞳孔霎时一缩。
继而更尖锐的叫了起来:“殿下滥杀无辜,冤枉好人,难道就不怕天下人耻笑么?”
“耻笑。”
萧长凌一声冷哼,看了一眼不住呻吟的珠儿:“你还等什么?”
“是,是芸侧妃命奴婢把那碗粥端给沈侧妃的……”躺在地上半死不活之人开口了,居然就是珠儿。
“你还有何话要说?”
芸侧妃有些慌乱,然而很快镇定,不答反问:“王爷,明明谋害太子的人就是沈沉鱼,你不拿她问罪,却来审问我,这是什么道理?”
心底里克制不住的涌出一股妒忌,都是王爷的女人,为什么沈沉鱼就能得到偏爱?
她不知道的是,沈沉鱼现在的心境与她差不了许多。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
萧长凌一声冷笑,又看了珠儿一眼。
为了活命,珠儿急了:“侧妃娘娘,你怎么能不承认呢?那碗粥就是您给奴婢的呀!为了让奴婢将粥递给沈侧妃,您还撸下手上镯子给了奴婢!”
说着,颤抖着伸长手臂,露出腕上戴着的玉镯,那花色,那样式,的确就是芸侧妃惯常戴在手上的。
芸侧妃的脸从青变白,又从白变青。
“你胡说八道!那镯子是你偷的!你好大的胆子,敢污蔑我!”她跳起来尖叫。
“是你给我的!”
珠儿也尖叫。
萧长凌摆手让两人停下:“芸侧妃,那一次在安定侯府里,你一住就是七天,恰巧的是,五皇子妃也一直住在娘家,你们两个,就是通过那一次搭上线的吧?”
“王爷胡说什么,我听不懂!”
芸侧妃有些慌乱。
“本王一直怀疑你是五皇子的人,早就叛变了本王。”萧长凌一字一句道:“今日之事,与你脱不了关系!”
“证据呢?”芸侧妃尖叫起来:“王爷说这么多,凭一个丫鬟,就想治我的罪么?”
“本王不需要证据,只要你死。”
萧长凌说着,猛然起身,抽出腰间佩剑,一步步朝着芸侧妃走了过去。
许是才经历过变故,他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凌厉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