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顶级私人俱乐部,中乐湾向来不允许外来车辆驶入。
唯独一辆纯黑色的红旗车驶来时,中乐湾大门敞开。
孟家的车,没人敢拦。
南奚搀扶着孟夫人从车上下来,同宾客们招呼寒暄,一路行至大厅后的休息
休息室门一关,隔绝外面那些聒噪的谄媚。
孟夫人坐下,南奚知晓她是头疼犯了,顺势给她按揉太阳穴。
过了好一会儿,孟夫人眉头才舒展些,问南奚:“漓川还没来吗?”
南奚动作微滞。
没记错的话,她浑身酸痛从酒店大床上挣扎起身时,孟漓川还睡着。
“我稍后打电话问问邱助理。”南奚说。
孟夫人点点头:“今天来的虽然都是你们这些小辈,但他不来终归是不合适,等会儿催一催。”
南奚点头应是。
孟夫人是个爱絮叨的人,又道:“自从六年前许砚去世,他一声不吭就出国了,留下集团和孟家老宅的摊子,真是多亏有你帮他。”
“你这孩子也不容易,当初许砚才刚向你求完婚,人就没了,你守了许家六年,同是女人,我也不忍心看你守着许家一辈子,要是有喜欢的人了,我帮你去说亲。”
六年前许砚给南奚的那场求婚仪式,曾轰动整个申城。
许砚是孟家司机的儿子,得幸和孟漓川一起长大,两人是最好的兄弟。
南奚则是孟家收养的孤女,孟漓川名义上的妹妹。
可除了南奚和孟漓川,没人知道,在求婚前夜,他们两人是如何在一张床上抵死缠绵的。
那是南奚的第一晚,孟漓川极尽疼惜,和昨晚的禽兽简直天差地别。
孟夫人可以给南奚找世家子弟,但那个人绝不可能是孟漓川。
南奚低垂眉眼:“谢谢孟阿姨。”
话音落下,休息室的门从外面被推开。
孟漓川近一米九的身量走进来时,上位者积威日久的压迫感席卷休息室的每个角落。
作为申城孟家唯一的继承人,孟漓川不仅长相优越,肩宽窄腰,出国历练六年,带着他的鸿宇资本并入孟氏,一跃成为孟氏最年轻的总裁。
孟氏百年荣盛不衰,靠的从来都是掌权人的实力,而不是亲缘。
而孟漓川的实力毫无疑问,是亲缘关系最近的那一脉里,最强的。
孟夫人抬眸,片刻后,视线停在他喉结处的一小块青紫上。
那样的位置,是暧昧的痕迹。
“你在国内有女人?”孟夫人问。
孟漓川单手抄兜,立在孟夫人面前,视线掠过南奚,懒声道:“还不算,玩玩。”
孟夫人闻言放心许多,却仍蹙着眉:“你要玩我不管你,但你记得处理干净。”
“我有数。”
孟夫人却不怎么相信,毕竟孟漓川自小离经叛道惯了,当母亲的也不知道他这数有几分。
“回头让南奚帮你处理吧,”孟夫人说,“南奚比你踏实妥帖,我放心。”
南奚一僵,一直刻意低顺的眉眼在此刻抬起,落在孟漓川的脖子上。
昨夜孟漓川的腰挺地又深又重,她被掐住腰退无可退,实在受不住了,才在喉结那里咬了一下。
没想到那一咬生出这些是非来。
南奚有些后悔,但又只能用一贯冷静理智的语气回道:“好的,孟阿姨。”
孟夫人似乎是累了,摆摆手:“行了,让南奚陪你吧,我先回去了。”
临走前,孟夫人交代孟漓川:“你多帮南奚看看,看有没有合适的豪门子弟,要为人端正,家世清白,门槛也不能太低,毕竟南奚也算是半个孟家的人……”
孟漓川打断她:“您别瞎操心,整个申城谁不知道,她是许砚的未婚妻。”
孟夫人嗔怪地看他一眼:“没婚礼没领证,许砚又走了六年,反正我是不忍心看南奚这么好的姑娘蹉跎下去,我知道许砚是你好兄弟,但不在的人就是不在了,活着的人还是得好好活下去。”
南奚面无表情地听着孟夫人谈论她的嫁娶,以及她那过世六年的未婚夫。
好像被谈论的人根本就不是她。
孟夫人好奇地咦了一声:“你小子怎么回事,我记得你以前最疼南奚这个妹妹了,看她找不到好人家,你这个当哥的也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