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医生，你觉得青春可以补偿吗？你觉得尊严可以补偿吗？他大概没有告诉你我是怎么和他结婚的吧？既然他这么不要脸，把我们夫妻俩的这种事情跟你一个外人说，那我更加无所谓了，吴医生，你要不要听听？”肖婉愠怒地说道。

“肖大姐，我对我的病人过去的隐私不感兴趣，我只是想找到病因。”牛蛋说道。

“我没病，你听清楚了吗？”肖婉娇喝道。

“你有病，你就是有病，你只是不去面对而已，一个女人如果在和男人过夫妻生活的时候，没有快乐之感，那不是生理有病就是心理有病，我给你把脉了，心里很清楚，你身体非常健康，你应该会有高-潮的，可是你一辈子都没有过，这很说明问题，你懂吗？”牛蛋争锋相对道。

“我不要那种无耻的感觉，你出去。”肖婉娇喝道，指着门外。

牛蛋站了起来，转过身躯，想走，想到她刚才的眼泪，有些不忍心，还是扭过身子，回眸说道，“肖大姐，如果一个人不肯面对现实，只会选择逃避，那么真的没救了。其实，你对自己的身体非常自信，你比你这种年纪的任何一个女人都要年轻健康，以你的年纪和阅历，你心里很清楚，你应该会有兴趣的，但是，你没有，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你应该是从心理很排斥这种感觉的，换句话说，你很讨厌和王部长过夫妻生活，可是，你又是他老婆，他要睡你，你又没有办法拒绝，只能被动地接受，但你内心充满了厌恶。所以，你就对这种事情会采取排斥的态度，进而越来越冷淡，把自己完全封闭了起来，以你喜欢的戏曲来宣泄你的情感，将根本不存在的范喜良当成了你情感的一种虚幻的寄托，对吗？肖大姐。”牛蛋说完，很自信地看着她。

“呜呜……”肖婉趴在桌上失声痛哭了起来。

牛蛋见肖婉哭得伤心欲绝，有些心疼，不禁走到了她的身边，轻轻地拍了拍她的香肩，“肖大姐，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和我打开心扉好吗？或许我真的能帮你呢？即使我帮不了你，至少你倾诉了，心里也会舒畅一些。”

听了牛蛋这番话，肖婉抬起了泪眼，点了点头，“吴医生，你年纪不大，但很成熟，你刚才的话，句句说到大姐的心里了，你看得没错，我很厌恶和王泉做那事，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不知道，但我想应该是王部长曾经伤害过你吧？要不然，你怎么会跟他过了几十年都没有感情呢？而且，你们孩子都大了。”牛蛋猜测道。

“嗯，又让你猜对了，没错，王泉毁了我一生，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嫁给他呀？因为他强、暴了我？我那时候是我们团里最有前途的演员，年纪小，漂亮，唱功在我们这一代人里面是最好的，可是，王泉这个混蛋仗着他父亲是部队高干，对我死缠烂打，有一次趁我熟睡在寝室里的时候，把我睡了……”

“你知道吗？那时候我才十六岁呀！他疯狂地蹂-躏我，导致我出了很多血，我说去告他，可是他说连老师都怕他爸爸，县里的书记也都怕他爸爸，谁敢管他呀！他说，如果我嫁给他，他以后会对我很好的，我把这事告诉了我父母，我父母一听就找到他父母，让他赶紧娶我，一年后，我生下了我儿子，第二年，又生了我女儿，再后来，我死活不生了，我不想放弃我自己热爱的戏曲，他大部分跟我过夫妻生活都是无耻……我都说不出口。总之，他就是个变态的男人，我很讨厌他，后来，他见我总不理他，就到外面找女人了，他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什么都知道，教育局的姚娜，就是他情-妇，两人好了二十年了，他以为我会吃醋，哼，我感谢姚娜还来不及呢！省得他招惹我，跟他做那事，我只有痛苦，哪里来的快乐？我看到他那个东西就想弄掉它。”肖婉气愤地说道。

“你既然这么讨厌他，为什么不离婚呢？”牛蛋问道。

“我们这今年代的人，谁会去离婚呀？离了又怎么样呢？还让家里人操心，我从嫁给他的那天起就没有想过有什么幸福生活。”肖婉说道。

“我明白了，肖大姐，其实，你现在这么讨厌过夫妻生活，还是王部长年轻时强-暴你给你心理留了阴影造成的，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不能解脱出来吗？如果王部长他想和你重新来过，你会给他机会么？”牛蛋问道。

“不会的，我永远都不会让他从我身上获得快乐。”肖婉恨恨地说道。

“你这又何苦呢？这其实是在惩罚你自己，这些年，你不陪他睡，他还不是有女人睡？他过得很潇洒，很快乐，因为他手握重权，他可是组织部长，要睡女人还能没有女人睡？而你呢？一辈子没有真正做过一天的女人，你觉得值得吗？如果你真的不想跟他过了，离了算了。”牛蛋说道。

“吴医生，我已经习惯这种生活了，不想做什么改变，反正让我满足他，门都没有，我说过，一辈子不让他在我身上得到快乐，他可以得到我的身体，但永远不会得到我的心，不会得到我的正面回应。”肖婉说道。

“肖大姐，你有没有想真正做一回女人，恕我直言，因为我从你的口中感觉到你是个从来没有真正做过女人的女人，这对于一位像你这样的美丽女人来说，是很残忍的，你的人生是残缺的，你知道吗？真正做女人，是和她心爱的男人进行灵魂与肉、体的高度结合和交流，如果没有过这种至尊感受，那么就不是真正做女人。”牛蛋说道。

“吴医生，你年纪轻轻，侄是像很懂感情似的，你说的这些我只是在书里看到过，难道我们生活中真正有这种强烈的感情吗？”肖婉越来越向牛蛋打开了心扉，愿意跟他进行深入交流了。

“哼，我每天都是这样过的，我的女人也每天，每次和我在一起，都是这种无以伦比的快乐，因为我们互相爱慕对方，所以在进行交流的时候，会情不自禁地想狠狠地要对方，而不是排斥，是深深地吸引。”牛蛋说道。

“真的吗？具体地说，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肖婉好奇地问道。

“嗯，怎么说呢？就是欲死欲仙，快乐到死，如飘入云端，那种快乐无以伦比，为什么这个世界上会有这么多男男女女为了爱情不顾一切呢？肖大姐，你一直活在戏里，没有真正体会过现实爱情的滋味，所以你无法理解那种感受，也就不在乎那种感觉，假如你哪一天尝到那种滋味了，你再也无法抵抗它的诱惑了。”牛蛋说道。

肖婉听了牛蛋这番描述，俏脸通红，像个刚刚开始怀春的少女似的，其实，成熟的女人比一般的女人更天真。这种天真不是少女时代的朦胧，而是一种性情和素质，是否定后的肯定，是漂泊后的回归。这种不老的美女有两大珍宝：梦想和纯情。是梦想让她们永远在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是纯情让她们保持着独有的风韵。

牛蛋觉得肖婉的身上就具有这两种特质。

“吴医生，我都这么老了，你说，我这辈子还能有爱情吗？会找到像你说的这种生死都要在一起的感情吗？”肖婉羞涩地问道。

“会的，只要你有一颗爱人的心和容纳他人的爱心，就一定可以的，你为什么不试着去接受王部长呢？他既然想改变，想和你重新开始，何不给他一个机会，他毕竟是你一双儿女的父亲。”牛蛋还是希望肖婉和王泉在一起的，这样王泉就不至于纠缠姚娜。

“吴医生，我已经恨了他几十年了，真的很难去爱他，在他身上，我永远也找不到你说的那种感觉，因为我们俩是不同世界的人，我曾经有个同事，他扮演了几年的范喜良，诺，就是我头上这副照片，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经是有过那种生死相许的感情，可是，王泉利用手中的权力，让他到乡下去了，我知道他心里有我，但我结婚了，他也不敢表达出来，前些年在老家患了癌症，死了，我觉得他是抑郁而死的，他死的那天晚上，我哭了很久，一直在楼下一个人排演孟姜女，哭得昏天暗地，他可能是我这辈子心里真正有过的男人。不过，我们俩也仅仅是精神上有过依托，没有发生过那种关系，尽管我恨王泉，但从未做过对不起他的事情，几十年了，一直是他一个人的女人，虽然我很少给他，但也没有背叛过他，干干净净，清清白白。”肖婉说道。

“肖大姐，你是非常难得的好女人了，长得又美丽动人，你值得王部长为你不顾一切，如果我是他的话，我这辈子肯定死死地爱你。”牛蛋情不自禁地赞道。

这句话让肖婉十分惊讶，她的美眸突然温柔了许多，俏脸上竟然有了难得一见的笑容，笑得美不胜收，俏靥如花，还带有一丝羞涩，“吴医生，你真会逗我这个老太太开心呢！”

“没有，我说的是实话，大姐，你看上去也就三十多岁，还老太太呢！早呢！你这是没有爱情的滋润，如果你喜欢上哪个男人了，那个男人也爱你，那么你会显得更加年轻，爱情是最好的美容师。”牛蛋笑道。